其他异姓王及国公倒有一些在汴州,但是他们的子弟尚不够资格影响教坊司,本人要么位高权重,要么年高德勋,不会无缘无故跑来这里耍玩。
外国使节不得相请,也不会轻易来此,来此也不会被允许进入暗厢。
剩下一些诸如赵仪这类年轻高官,仅是偶尔会来。
尤其外城的东西教坊新开不久,来人次数几乎没有,突然来上两个年轻人,诸女都十分稀罕。
她们认得赵仪,知道是天子近臣,风沙那就谁都不认识了,所以多半在偷看风沙。更衣时不像以往嬉嬉闹闹,无不害羞娇怯,又频频偷瞄。
风沙根本没工夫往后窥看群美更衣,正跟赵仪唇枪舌剑,有来有往,你刺我一句,我还你一嘴。
两人心知肚明,如今正在等柴兴的回话,不得不在这儿干熬时间。
这时,一阵香风袭来,同时响起一个甜美之极的娇笑。
一位如花似玉,艳光迫人的美丽女子彩蝶般飘至两人当中,一手掌心贴上风沙的肩膀,脸颊则亲昵地挨上赵仪的肩膀,面则笑靥如花,声则娇喘细细。
无论声色姿态,皆分外诱人。
“好久不见仪公子,是否把奴奴给忘了。人家在台上那么卖力,也不见你多看上一眼。”
风沙立时盯着赵仪微笑。
赵仪略显尴尬,往回缩脸,躲开这位美人亲昵的趴伏,赶紧介绍道:“这位是薛伊奴姑娘,舞旋色都知……”
教坊司分部与色,部有大鼓部、拍板部、杖鼓部等。色有筝色、笙色、琵琶色、舞旋色、杂剧色等。色有色长,部有部头。
都知则是教坊司最基层的头目,分大小,为正副。
薛伊奴嗔道:“托仪公子的福,奴奴已经是班首了,真不关心人家。”大小都知之上便是班首,再往上便是色长。
赵仪忙道:“恭喜恭喜。”转向风沙道:“伊奴姑娘是教坊司最出色的舞旋大家,不知多少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有幸赏舞,无不如痴如醉,渴望亲近而不可得。”
风沙微笑道:“伊奴姑娘,幸会。”
薛伊奴带着甜甜的笑容,目光在风沙脸色扫了几扫,迷人的眼神竟宛如实质的细绒刷,令人从脸痒到心,更不由自主地感受到她柔软的掌心轻压肩头的销魂。
“这位公子还从未见过呢!温文如玉,令奴奴打心眼里喜欢,一看就知道是个好人,才不像坏蛋仪公子,有了新人忘旧人。”
薛伊奴一边娇嗔,一边把脸颊往风沙的肩膀贴服,另一只手则推到赵仪的肩膀上,略带嗔恼地睨视赵仪。姿势与刚才一模一样,仅是换了个方向,换了个人。
这位女子倒也有趣,像是不满旧人,故意亲昵新人给旧人看,似撒娇似吃醋。
难得在没有丝毫矫揉造作之感,无论新人旧人都不会尴尬或发恼,更不会感到被她冷落,当真别具一番动人的风情。
风沙笑道:“你这么贴着我,是不是太亲热了,仪兄怕是要吃味了。”
薛伊奴甜甜地笑道:“仪公子都不在意人家,人家干嘛还要贴着他,奴奴现在高兴贴着你呢!”
这下轮到赵仪盯着风沙微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