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青秀垂目不语。
风沙冷笑道:“满朝文武没有傻瓜。从大皇子莫名其妙身死皇宫的那一刻起,唐皇的权威已经名存实亡。如果识趣,就是李渊;如果不识趣,就是杨坚。”
宫青秀悚然抬头,美眸直愣。
“唐皇肯定有其他办法知道永嘉公主的情况,那又怎样?一旦下达命令却无臣奉命,等于证明令不出皇宫,唐皇立马就完了,连表面的威严都将荡然无存。”
风沙淡淡道:“为了仅剩的体面,唐皇只能对女儿的遭遇装作不知。我只是很奇怪,李泽摆明稳赢不输,何必再对亲妹妹下狠手?柳艳有说过什么吗?”
宫青秀低声道:“好像有一本至关重要的账册,到底是什么账册她没说。”
风沙追问道:“还有什么?你好好回忆一下。”
大皇子已死,这本账册远不至于让李泽对李玄音动杀心,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而且是能够让隐谷都担心的原因。
宫青秀蹙眉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了。”
风沙继续追问:“何先生有对你说什么吗?”
“这关何先生什么事?”
宫青秀知道何子虚和隐谷关系很深,确实不知道柳艳乃是隐谷极度关注的人。
风沙笑了笑:“没什么,随口一问。”
宫青秀也不多打听,乖巧的嗯了一声,垂首道:“风少今晚留凰台过夜吗?”
风沙含笑道:“当然。好久不见青秀,这次怎么说也要多陪陪你。”
宫青秀喜难自禁:“凰台后面有码头有坊船,我陪你游览秦淮夜色,还可以陪你多喝几杯。”
风沙失笑道:“你这会儿倒不怕我被秦淮风月给迷得销魂蚀骨了?”
“风少一向意坚如铁,谁还能把你给迷了。”
宫青秀的语气隐约带些埋怨,她没少向风沙透露爱意,甚至连直接求欢都有过一回。偏偏风沙平常挑弄不少,真要再近些就立刻若即若离了。
弄得她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长得还不够漂亮,入不得人家法眼。
风沙装作没听懂,兀自笑道:“来江宁有段日子了,还真没空细赏秦淮风月,今晚一定要尽兴。”
两人又谈笑一阵,阁楼下有喧哗声响,绘声进来报说一个女子逃进凰台,似乎有身份不明的人追捕,这伙人已经被升天阁的侍剑拦在凰台之外。
那女子说自己是礼部侍郎钟学士的女儿,不得已逃来云云。
宫青秀显然认识此女,该是某场宴会上见过,忙向风沙抱了声歉,下楼接待。
不久之后,宫青秀上得楼来:“据钟小姐说,钟学士刚刚觐见陛下,不知怎么惹怒了陛下,把钟学士当场拿下。钟小姐恳求暂住凰台,风少您看?”
风沙脑海中蓦地打过一道闪电,突然间想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