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扭着脑袋打量少许,东西两侧都没有旗帜,没有座位,人数也不多,各自零零散散的站着,互不搭腔。
总之,观礼的意味更浓,明显没有决策的份。
引路的江城会帮众告辞之后,张执桨终于按不住性子,怒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居然连个座位都不设,太瞧不起人了。”
风沙笑了笑:“你要这么想,以江城会为首的十个帮派在江州无异于官府,还能以江湖礼节接待大家,已经给足面子了。”
张执桨愣了愣,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原来如此,小人初来乍到,没能摸清楚门道,让客卿见笑了。”
风沙领头往僻静处走去,边走边笑:“三河帮事不关己,仅是凑凑热闹。记住一点,人家请你来是通知,不是请你来商讨。”
张执桨快步跟着,干笑道:“客卿说话,一刀见骨。小人听明白了,他们是行着江湖礼,做着官府事。看不穿这层皮,迟早吃大亏。”
风沙赞道:“张执桨精明过人,举一反三。伏帮主慧眼识珠,这个江州主事,没有选错人。”
张执桨摸着后脑勺嘿嘿笑了几声。
岸边稍远有颗垂冠的老树,树根早已拱出土来,虬结密布。
风沙以树根当凳子,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也不嫌沾泥。
绘声拿着女侠的矜持俏立一旁,以树干挡住大半边身子。
张执桨则垂手站在一侧,不停的扫量场中人等,偶尔看见面熟的人,向风沙介绍。
风沙左耳进右耳出,毫不在意。
湖岸东西两侧又来了些人,总数仍旧不多,两边加起来不到一百,扣掉随侍之类,正儿八经的人物不会过三十。
别看人少,已是江州地面上最有分量的江湖人物,风沙这个三河帮客卿混在里面顶多算凑数的。
迎客亭那边忽然起了骚动,显然来了大人物。
那个隐于假山后的圆顶建筑,步出一位儒袍中年人,身边跟着一位气质颇为冷艳的貌美少女,两人一前一后行往迎客亭。
张执桨介绍道:“这位就是江州堂副堂主白枫,身边是他女儿白绫。白仙子在江州很有名,人称青衫水罗刹,新近交好的朋友都再三提醒我不能招惹她。”
距离有些远,风沙眯起眼睛打量,忍不住拿此女和宫天霜对比,少许后点头道:“的确是位出色的少女。只是白灵这名字,听着有些渗人。到底是哪个灵?”
与此女相比,宫天霜明显青涩太多。
风沙不禁有种自家的丫头被别家的丫头给比下去的感觉,只好在名字上挑刺。
倒也不是故意挑刺,君王赐臣自裁多用白绫上吊,哪有给女儿取这种谐音的。
张执桨小声道:“就是三尺白绫的白绫,当时我也觉得奇怪,问过朋友,人家说她原叫白水绫,她觉得听着像水灵灵太秀气,于是把水字去掉,就叫白绫。”
风沙微怔,不禁想到同样改名的周嘉敏。
这位白绫小姐到底是黄莹的手帕交,还是周嘉敏的手帕交啊?
光凭喜好就任性改名的女人实在不多见,怎么短短时间碰到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