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倏然回神,忙下拜道:“鸾儿叩谢风少大恩,还望日后不吝提携。”
声音清脆且娇憨。但凡靠嗓子吃饭的人,通常仅凭说话就能让人怦然心动。
诸女跟着一起下拜。
小竹忍不住轻轻推了风沙一下,凑唇就耳道:“你在风月场这么有地位啊!”
醋味是止不住地汩汩而冒,好像倒了一大片醋坛子,用耳朵都能嗅到酸味。
风沙看她一眼,正色道:“宫大家跟我说过,以色娱人,以艺感人,仅是手段,旨在影响一方,安宁一方。切不可本末倒置。我知道人在风月,身不由己。”
又转视诸女道:“可是心怀一分,便有一分,能做一分,便是一分。你有一分,我添一分,你做一分,我加一分。切记纷纷花雨红成阵,众人拾柴火焰高。”
这是名花榜的宗旨,绝对算天机了。
他不知道他这番话诸女能入耳多少,记住多少,听懂多少,实践多少。
反正话已经点到了,就当见面礼,礼结同心,礼赠有缘。
当然,更重要是装正经安抚小竹,希望她别再乱吃醋了。
元小娘赶紧赞风沙说得好,同时一个劲地给小竹使眼色。
她刚刚才教小竹怎么送水不送醋,怎么感觉白教了似的。
小竹根本没看到,也没心思回应元小娘,她正生闷气呢!
风沙一番话,让她不再吃醋了,转念觉得小娘不够朋友。
这些女人不是送给蒲瑜吗?怎么转手塞到风沙身边来了?
小竹的心思从来写在脸上,根本不需要去猜。
何况元小娘十分了解小竹,只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心里苦笑,这不正是送水不送醋的好机会吗!
谁曾想潘兰容非但没有意识到这点,反而埋怨起她来了。
她忽然意识到,单纯真不是件好事。
容儿确实单纯,单纯的讨人喜欢,可单纯过头就是傻了。
女人怎么能一点心机都没呢?
风沙让诸女起来入座,请她们喝了几杯。
他自己一点没喝,光敬酒了。
小竹见状,又高兴起来。
觉得风沙知错能改,昨天酒后乱性,今天就滴酒不沾了。
看来跟她道歉,跟她保证都是真的,并不是哄她骗她的。
说明还是挺在乎她的。
想到甜处,脸上就笑。
又拉着风沙给自己敬酒,反正要比风沙敬其他女人更多。
风沙有些懵逼。
他见过千方百计灌别人酒的,真没见过抢着要人灌酒的。
不灌还拉着脸,噘着嘴,不高兴。
风沙拿小竹没法,想着有他在不会出事,就多敬了几杯。
然后,小竹就把自己给灌醉了,晕晕乎乎的像要发酒疯。
元小娘赶紧清场,把人送走之后,一进门眼睛都看直了。
小竹正抱着风沙死活不肯松手,更把脸蹭来蹭去蹭不停。
嘴里含含糊糊,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胡话呢!
头发乱成鸡窝,口水流了一片,还全部蹭到风沙身上。
什么形象,什么气质,什么都没了。
风沙一脸无奈,一个劲哄着,没见半点厌恶和不耐烦。
揪着手帕反反复复给小竹擦拭,另一只手抓着碗喂水。
奈何小竹喝了就吐,还乱板乱蹭不消停,根本不顶用。
元小娘心下一亮,本还以为这丫头傻乎乎的没开窍呢!原来窍开在这里呀!
这何止送水,简直送水上门,甚至直接下到锅里,就等着人家架柴煮米了。
一念至此,元小娘忙说自己突然有事必须先走一步,让风沙把小竹送回去。
风沙还没反应过来呢!元小娘扭头就走,火急火燎的样子像被火烧了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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