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那些捕快开始往道边聚集,驻军更是受过训练,已经开始寻觅有利地形,三三两两地结阵。
一众骑士又紧张起来,纷纷抬弓。
毕竟人家人多,还是军队,更拥有甲盾。
尤其当前山路,并不利于骑兵。
刚才出其不意,把人家打散了。
现在对方开始借着山势结阵,胜负那就很难说了。
大家都恼火万分,李含章反而不怒了,抬手道:“收起兵器,给他们让路。”
有军官忍不住叫道:“都头……”
李含章打断道:“想打是不是?”
不止这名军官,几名军官一起点头。
李含章冷冷道:“那还不赶紧回去报信!上面给道命令,让我打赤膊冲都行。现在不行,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你们谁担得起?顶多咬着他们不放。”
几名军官顿时如梦初醒。
没错,军令如山,无军令而动,那叫擅兴。
擅兴可是重罪。
其实一人忙道:“我这就带人赶回去。”
他们担心有人按捺不住暴起,赶紧分头下去招呼并约束自己的属下。
一众骑士并未收弓,仅是垂下,护着刘公子和两女,缓缓驾马穿过山道。
道路两旁尽是愤怒的目光。
大多数驻军和捕快已经从惊惶中回过神,打算拼上一场,偏又被上官强行制止,无处发泄的怒气自然满腹欲喷。
尽管收起兵器,还是纷纷聚到道边,无不咬牙切齿,一副要生吃人肉的样子。
李含章冷眼旁观一众骑士行过,心中奇怪。
这些大越人怎么会在江北?看来路,好似从北边来的。
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又没有江城高层,只有白云楼啊!
江城总管府和城主府都在江那边呢!
琢磨不透,便忍不住想去瞄张星火。
岂知张星火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这时,道路的尽头转出一行劲装青年,皆腰佩长刀,背负弓弩,掠行似飞。
一众骑士立刻拉缰,凝视警惕,但是并未扬弓以对。
一行青年见当下混乱的情形,立时排成雁字,停步列阵,架弩冲外。
看见他们取弩列阵那一刻,一众骑士无不毛骨悚然。
就这无声无息,整齐划一的迅疾动作,外加那人手一副的制式劲弩,足以令任何人颈后汗毛倒竖。好在架弩冲外,明显是保护,而非进攻,一众骑士无不松了口气。
本来定下神的一众捕快又慌张起来,劲弩所指的方向,分浪般散逃。
勇气归勇气。
真要被劲弩指着头,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站定不动心不慌的人毕竟是少数。
倒是驻军有盾,没见慌乱,顶多紧张。
李含章见自己借来的捕快这么不中用,大感颜面无光。
之前他跟张星火打赌,赌他拿不拿得下风沙。
如今不仅撞见一群大越的骑士,还跑来一群公然带弩的家伙。
虽然目前还无法肯定这两批人跟风沙有关。
但是,这地方、这时间,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怕是要赌输了。
一名英姿飒爽的靓丽女郎从一众架弩青年中快步行出,盈盈福身道:“来人可是大越刘公子?婢子马珂润,主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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