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当然空空旷旷,没人唱歌跳舞。
坐于一层那些男男女女,风沙隔窗打量几眼,瞧着有些眼熟。
稍一回忆,不正是他在遂古馆见过的那些人吗?
难怪与齐蝉约在遂古馆,还提及黄鹤楼之宴,原来是要乘坐齐蝉的包船过江。
左右打量一阵,没看见萍萍那个男伴,人数好像也没有遂古馆见到的那么多。
看来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参加此宴。
大家都隔着窗户跟齐蝉打招呼,齐蝉目不斜视,随着陈轻舟直接登上了二层。
风沙紧跟其后,陈轻舟那两个手下一下子拦住楼梯口,也不说话,就是挡住。
齐蝉那两个侍女顿时变了脸色,分从左右跃到风沙身前,齐声喝道:“大胆。”
两名彪汉堆上笑脸,让开楼梯,其中一人赔笑道:“两位姑娘自然可以上去。”
陈轻舟回身看了一眼,点着绘声道:“那位姑娘可以上来。”
齐蝉暗忖你什么意思,恼道:“都上来。”
陈轻舟笑道:“不是想怠慢小姐的朋友,实在是上层狭窄,坐不下这么多人。”
他不认得风沙和绘声,但是认得萍萍。
显然把风沙归类为齐蝉那些狐朋狗友。绘声自然和萍萍一样,是高级交际花。
也不怪他误会,实在是绘声太过千娇百媚。
睐你一眼,魂都在颤,不是交际花是什么?
齐蝉哼道:“那你下去,让他上来。”
陈轻舟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好生不悦。
心道你不过一个追欢卖笑的女人,不知爬上了谁的床,居然敢跟我抖起来了。
要知道他们这几个副主事不点头,齐蝉这个名义上的主事其实什么都干不了。
他打心里瞧不起齐蝉,被迫居于人下,早就不满极了,这会儿终于绷不住了,冷下脸道:“江防深严,过江时我若不在上面打明旗号表明敌友,怕是会被击沉。”
齐蝉哪懂这些东西,冷笑道:“你吓唬谁呢!谁敢击沉商会的船。我……”
风沙截话道:“这位兄弟说得有道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一起上去吧!”
齐蝉不懂,他懂,人家说得确实是实话。只不过这些用来表明敌友的旗号,恐怕该知道的人,不该知道的人,都有办法知道罢了。
陈轻舟瞥他一眼,笑道:“还是这位小兄弟明事理。”
转向齐蝉道:“不是在下非要拦着小姐的朋友上来,只是旗语事关机密,更攸关江城安危,如果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让心怀不轨的人钻了空子那就不好了。”
齐蝉一听事关机密,还攸关江城安危,心下难免有些惧怕,硬着头皮纠缠道:“你说谁心怀不轨?这是风少,三河帮的风少你不知道吗?”
陈轻舟愣了愣,转目打量风沙,抱拳道:“拜章请赎冯燕罪,千古三河激义风。敢问这位兄台,拜读哪篇文,淌得何方水?”
风沙一脸懵逼。
话中诗出自前唐司空图的“冯燕歌”。
开篇就是魏中义士有冯燕,游侠幽并最少年。避仇偶作滑台客,嘶风跃马来翩翩……拜章请赎冯燕罪,千古三河激义风。黄河东注无时歇,注尽波澜名不灭……
这是一首夸赞游侠的长诗。三河在这里肯定是代指三河帮。
为了确认他的身份,人家这是拿黑话来盘道。
让他背诗说典故还行,让他对江湖上的切口,他知道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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