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正色道:“如果是个我得罪不起的人,我很高兴能通过柳小姐卖他个好。如果我得罪得起,我当然希望一亲香泽,亲自感受一下柳小姐的舞姿和歌喉。”
柳静婉那对充满灵慧的丹凤眼倏然一亮。
这样说来,她岂非怎样都是赚?
不由咯咯一笑,身往侧倾,挤到风沙的怀里,媚意昂然地喘息道:“婉儿向您保证,只要您想,婉儿无论如何也会找个机会让您尽情享受的婉儿的舞姿和歌喉。”
风沙废话半天,正是为了打消她的顾虑,知机道:“跟我讲讲,到底是谁?”
“就是魏家大爷呀!您应该认识,否则怎么能来幽径园参加除夕宴呢?”
风沙凝瞳不动。
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却让他心里一块大石勉强落地。
然而,还是有些不放心,顺着柳静婉的话探问道:“我知道他,可惜不熟,这次是杨夫人请我过来的。看起来他三姐弟感情很好,这在豪门大户里面可不多见。”
杨朱不可能无缘无故在陈许扎根,一定有一颗种子。
只要挖出魏家姐弟的过去,一定能够找到这颗种子。
柳静婉显然疑虑尽去,掩唇笑道:“大爷三爷是被夫人一手带大的,夫人又当姐姐又当妈,感情能不好吗?就说三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夫人。”
风沙眸光幽闪,笑道:“听柳姑娘的口气,好像对这三位知之甚多呀!”
柳静婉眸光流转,细声道:“也是奴家幸运,十岁挂牌卖艺,第一次待客就是大爷和三爷。大爷喜欢听奴家唱些令曲小词,来得很勤,后来干脆把得月楼买下了。”
她说得挺隐晦,其实令曲小词谓之嘌。
嘌唱就是唱诵一些露骨的歌词和淫冶之声。
绘声红着脸暗啐一口,本以为魏老三是个色胚,真没看出来魏老大也不遑多让。
居然喜欢听稚女唱这种东西。
转念一想,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听这个?
她要不要学上几首讨好主人?
技多不压身嘛!迟早用得上。
柳静婉眸光迷离,陷入追忆,大爷为了她,居然把整座楼买下来。
那时她出道不久,尚在稚龄便成为一楼首席。
这是她此生第一次风光,当然记忆犹新。
忽然啊了一声,回神道:“得月楼就是现在的万花楼。”
“倒是大手笔。”
风沙轻描淡写道:“不过为博柳小姐一笑,一掷千金又何妨,换我也一样。”
看来柳静婉认识魏家老大的时候,魏家已经发家了,否则也不可能挥挥手就买下一座楼。那么就很难顺着柳静婉刨魏家的根了,这令他对此女兴趣大减。
柳静婉鼻息粗了一下,娇笑道:“陈少怪会夸人的,婉儿听了可要骄傲了。”
风沙微微一笑,刚要找个借口告辞离开,门外传来青荷的声音,似乎外面来了什么人,还非要进来,而且她还不敢阻拦,所以只好大声提醒,让自家小姐听见。
柳静婉脸色一白,蓦地从风沙的怀中撤出娇躯,挪臀一个打旋到了桌侧端坐,转瞬之间恢复冷淡疏离貌,目不斜视,矜持斟酒,且是自斟自饮。
要不是风沙尚能从自己的怀中嗅到她余留的体香,感受到她残存的温软,简直没法把这副高傲冷艳的模样和刚才那个妖媚露骨的女人合而为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