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安楠和他父亲安黎并没有起来喝粥,因为他们两个自从下午三点躺床上睡着之后,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才醒,都第二天了,自然也就不存在晚上喝粥。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他们匆匆喝了点粥,又吃了两块三明治,就赶紧回公司了,昨天,他们熬了一夜外带大半个白天,只是初步完成了一些重要事情,具体结果如何还得看今天,因此,当然不能耽搁。
结果一到公司。
他们就收到了一个噩耗。
那就是矿业管理部门那边发布了明文通告,要求他们停业整顿。
各方面安全都要重新审核。
最关键的是,对方并没有提出具体的整顿时间,这意味着,如果他们始终无法正确达标的话,那么光是停业期间的资金损失就能拖垮他们,更不用说停业导致的合同违约了,即使他们签订的违约金并不是很高,那几十份违约合同加起来的违约金也绝对很可怕,可怕到足以让他们家直接破产清算并背债。
办公室里,安楠他们父子俩前所未有的安静,几乎就连彼此的喘息声都能听到,过了许久,安楠这才有些绝望的跌坐在沙发上苦笑:
“爸,我们这次该怎么办?
这起安全事故都没人死亡,而且,出事的也是已经要废弃了的矿井,怎么会这样,他们难道没有看我们写的详情报告吗?怎么这样?”
“唉,你个蠢货,你难道看不出来是有人在针对我们吗,甚至于就连这起安全事故有没有问题,都得打个问号,这样,你赶紧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其他煤矿老板,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边买些煤去交付合同。
如果能买到,那大不了亏点。
买不到的话,那绝对是有人在暗算我们家,想让我们家破产。”
安黎此时脑子里虽然也是一团浆糊,但还是很快就察觉到了关键点,并且迅速吩咐起他儿子办事。
安楠这时候除了听他爸安黎的吩咐,也没什么自我决断能力,因此自然是赶紧拿出手机,打开手机当中的通讯录,查找过去的一些合作伙伴,开始逐一的打电话联系。
结果嘛,有不接电话的。
有接通后立刻挂断的。
还有打着哈哈拒绝的。
只打了四个电话,安黎就已然绝望地瘫坐在了老板椅上,摆了摆手:“别打了,最坏的情况来了。
你去赶紧联系你弟弟,并且想办法跟王家沟通一下,看看他们家愿不愿意帮忙,要是愿意帮忙,你就是捆也得把你弟弟捆过去,这关系到我们家生死存亡,更关系到你以后是吃糠咽菜并且背几千万债。
还是能继续过现在的日子。
我再去联系些老朋友,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帮忙,还不快点去啊。”
此时的安黎除了他所说的那两条路可以走,别无他法,最可怕的是,这两条路还不一定走得通,一旦两边都走不通,那么他们家破产恐怕就近在眼前,就是想转移资金出国,成功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被他爸这么一吼,安楠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但是他的身体本能还是让他迅速离开了办公室,直到冲到公司的天台,这才稍微冷静些,并且拿出手机开始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