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少年,难道真的这么有能耐,这么富有?
他在北朝当官的时候,究竟收敛了多少钱财?
在场诸人不禁产生了疑问。
但有件事他们是绝没有疑问的。
他们绝对加不起价了。
二十万两银子,这已经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数字了。
谁能随意掏出二十万两银子,都可以被称作“富可敌国”。
便连南宫红,也是愣在了原地。
他伸出去,即将拿过易杏丫鬟手中玉佩的手,尴尬停在了半空。
他没办法再报价了。
当然,要是变卖家里的产业,非要凑的话,他也可以凑出二十几万两银子来。
可只是为了一个女人罢了,至于这么做吗?
何况还只是第一轮,只是第一轮的较量!
只能说,这个韦小宝,实在是太狠了,太不给人留情面了!
凭借家里的势力和自己从小练成的绝佳剑术,南宫红一向在杭州城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没有人敢忤逆他。
他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被人比下去的感觉。
可就是现在,仅是很简单的拍卖的小事上,他的风头,就被人轻松盖过了!
他刚才出价五万两时,所有人都被他震住了,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
他虽然并不沾沾自喜,可也觉得理所当然。
可此刻,他伸出的手不得不收回,他脸上尴尬的神情,也在告诉在场所有人,他退让了!
南宫红不禁握紧了拳头,看着杨过和韦小宝,心里生出极不服气的感觉!
易杏丫鬟同样十分惊讶,但她训练有素,马上回复正常,给了韦小宝一个甜美笑容,道:
“韦爵爷,虽然您已经说过两遍了,可您报的这个数字实在太过夸张,我还是要再向您确证一遍——
您刚才是出价二十万两,是吗?”
韦小宝满不在乎着说道:“正是,区区二十万两,我还是出得起。”
区...区区,众人再次震惊了。
二十万两,竟然只是区区。
这个看起来还和小孩子一样的少年人究竟是多有钱!
众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可也还是被震住了。
连温润玉、南宫红也不例外。
“好!那就成交了,这玉佩归您了,韦爵爷。”
易杏不等韦小宝自己过来,便走过去,小心翼翼将玉佩递交。
杨过近距离见韦小宝此刻手中这玉佩上还包着薄薄一层透明外壳,应当是保护层。
这玉佩乍看确是黯淡不起眼,可细看之下,这玉佩却又有魔力般,让杨过这种完全不懂此道的人,也觉得这玉佩十分贵重。
也可能是因为这是花了二十万两银子买的罢。
说难听点,这哪怕是一坨屎,花了二十万两银子,也会让人很有吃下去的欲望。
易杏丫鬟就这么把玉佩交给了韦小宝,果然没有提让韦小宝拿出银两来的事。
杨过觉得,这是醉仙楼方面对于贵客的信任。
其他人则丝毫不以为奇,在他们眼中,这玉佩随便去个当铺、珠宝店,花个几两银子——甚至花几文钱,便能买的到。
和石头也差不多。
这种情况下,易杏丫鬟当然不会非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先给了货也没事。
此时,屋里又传出来那柔媚的声音:
“韦爵爷果然是识货之人,竟然无端即肯出二十万两银子来买奴家这块玉佩。”
识货?
有几人差点笑出声来。
二十万两银子买块破石头,这叫识货?
这位屋里的艾粟大家,看来是真把那韦小宝当作冤大头了。
但这种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没人说破。
心照不宣。
韦小宝听见这声音,魂都被勾去了一半,应道:
“姑娘之物这般珍贵,花二十万两买下,那当然是我大大赚了。”
这话倒是他肺腑之言,不是奉承。
他性格本就拿得起放得下,加上钱来得容易,花起来自然毫不心疼。
若能买得佳人一笑,便是千金散尽,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其他人听在耳朵里,却未免觉得他是打肿脸充胖子,为了讨美人欢心,不惜大放血。
但是,这时候屋里女子突然叹息一声。
这一声若有似无,低沉柔美,直让外面的这些男人们迷醉。
定力强些的,在想若是天上有仙女,应当是这么叹气的罢。
至于较好色一些的,则在心里龌龊想到:
这个女子欢好之时,发出的叹息、娇吟,会是什么样的声调?
女子叹息一声,又开口道:
“听韦爵爷声音,应当还年纪尚轻,我只道你必是运气好,才能成为天下有名的人物。
但听了你刚才这句话,我才确信韦爵爷眼光如此之准,你能做成让人钦佩的那些大事,绝不是巧合。”
她在说什么呢?
众人不禁又奇怪起来。
韦小宝刚才说的那句话意思是,花二十万银子买这玉佩,是他赚了。
这女人竟然还说他眼光准?
这不是昧良心变着法子强行夸人吗?
众人不禁摇头,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青楼女子果然难谈品德高尚。
艾粟在这些人心里,不由得被看轻了几分。
可是,她马上接下去说道:
“这块玉佩,是奴家昔年周游异域他国时,一位小国储君送我的。
在手上这许久,奴家一直不清楚这玉佩价值,见这玉佩平平无奇,只道是寻常之物。
直到三个月前,奴家到苏州城里,有幸见了慕容公子一面。
他当日凑巧见了这玉佩,万分讶异,向奴家借过去细观许久后,断言非比寻常。
奴家向他求教,经他解释,我才豁然知晓此物来头。”
“什么?苏州城,慕容公子?”
这次惊呼的却是杨过。
他本来对于所谓考较、拍卖这些事情没什么太大热情,只是随韦小宝旁观,觉得有些有趣,仅此而已。
此刻听到屋里女子提到“慕容公子”,杨过却大感兴趣,不由得问道。
其余人也惊讶不已,同样问道:“慕容公子?是燕子坞里的姑苏慕容家的慕容公子吗?”
“正是。”屋里女子说道。
所有人不由得都想:连姑苏慕容都觉得非比寻常,这玉佩难道真实绝世之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