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你们两人最后会相爱走进婚姻，当初我也不必总骂你死心眼倔脾气，一心劝你放弃了。”石钧回想着：“招你嫌弃，还骂林甘棠几回，骂的有点凶。”

“别说你，当初我都不敢确定她是否会同我走下来。”温晏清敛眸。

石钧打开一瓶啤酒放他手边：“喝点？一丁点酒精，应该不影响吧？”

“不喝，断药后开始备孕，往后一段时间都不碰酒了。”温晏清勾笑，眼底漾起柔波。

石钧停下喝啤酒的动作，然后为他高兴，开心捶了下他手臂：“准备要孩子了？恭喜啊，又要进入人生的下一阶段了。”

他看着好友脸上掩饰不住的幸福喜意，跟着笑笑：“你八年的感情没白费，开花结果了，真好。”

“到现在快九年了。”温晏清轻轻抿唇：“回头想想，想做梦般。”

石钧知道他为何这般感喟，他见过温晏清期盼、失落、绝望的样子，所以知道如今点滴的幸福，对他来说都如天赐的恩露般甘甜。

“你等在她身后，为她做了许多，林甘棠她捡到了。”石钧道。

温晏清摇头。

他握着那杯始终温热的水，微微低眸：“我守了她八年，但在我失明的日子里她为我做的、她的不离不弃和往后余生只要我一人的决心，不是其他人能做到的。”

温晏清这辈子都会记得林甘棠为他做的选择，她不嫌弃他的不健全，不怕他身体的恶化，做到结婚誓言里说的，无论健康疾病，无论人生的顺境逆境，在最需要她的时候，她都爱他，照顾他，接纳他。

“足够了。”温晏清抬头，唇间染笑：“我付出的，她用心回馈了，而且做的一点都不差，不是吗？”

石钧听得怔了怔。

须臾，他轻叹：“是啊，幸福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