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济皋不得已如实相告,希望能得到长兄的同情。不料徐济鸣听了大怒,说要结婚也不能娶个舞女,有损徐家体面,于是兄弟之间大起冲突。
徐济皋一时兴起,看到墙角有一把小斧头,也不及考虑后果,拿起来便对准长兄脑壳砍去。
徐济鸣受伤倒地,血流如注,不省人事。徐家的人见状,急将徐济鸣送到巨籁达路济华医院。
徐济鸣终于死去。
按理应将徐济鸣尸体送殡仪馆,但他伤痕显著,殡仪馆向由警察局管理,如发现尸体情节可疑,必须呈报,这必然会引来麻烦。
徐家经与亲朋商量,决定将尸体送往法租界的同仁辅元堂验尸所。
那是一个民间慈善团体,而由法租界当局监督,经常收殓路毙的乞丐,给棺埋葬,有意外事情发生,则报官检验。
徐家把徐济鸣尸体送去之后,又怕被验出因伤致命,凶手难逃罪责,于是用钱买通了同仁辅元堂的职员,把一个病死乞丐的尸体,拿来顶替。
法医检验的结果,自然是“委系因病致死,并无别情”,尸体且已由家属具领棺殓。
此事徐家虽严加保密,除较接近的亲友外,谁也不知道有此伦常惨变的事发生。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还是被徐家的一个厨师把它透露给法租界巡捕房包打听的狗腿子三光麻子。
包打听认为这是个敲诈勒索的好机会,大有油水可捞,为了要抓到徐家的证据,先将寄放于殡仪馆里的徐济鸣棺材提出,再把徐济皋抓进捕房,随后连徐济华也带进去。
徐翔茹着了慌,就找抗战前上海特别市政府秘书,此时已落水做汉奸的耿嘉基,请他去走法租界巡捕房法籍总办乔士办的门路。
耿嘉基留学法国出身,吴铁城当上海市长时,他常代表市政府与法租界公董局打交道。
但乔士办是个老狐狸,怕人命关天,将来事情闹大了,自己脱不了身,仅同意保释徐济华,凶手徐济皋仍在押。
乔士办因不愿多承担责任,便把从殡仪馆提来的徐济鸣的棺材,送到台拉斯脱路验尸所,经法医检验证明确是因伤致死。
于是把验尸单连同徐济皋向上海第二特区法院一送,撒手不管了。
“好家伙,弟弟杀死哥哥。”
孟绍原听到这里连连摇头:“就为了一个舞女?嗯?这徐家兄弟互相残杀,关我什么是啊?难道我要替他们办事?给钱啊,给足了钱什么事都好办。”
“你眼里就只有钱?”吴静怡给了他一个白眼:“这起案子,和汪精卫、李士群都牵连上了?”
“什么?”新笔趣阁
孟绍原一听便来了精神:“快说说。”
徐翔茹不得不拼命花钱,想把徐济皋保下来,以延续徐家香火,于是又去走上海第二特区法院的门路。
就在这时,一些报纸记者的手也插进来了。
徐翔茹是西药业的富户,家里出了这样的乱子,且关系到他一生的命运,对一些专干借机敲诈勾当的记者来说,真是求之不得的对象。
这些记者,平时与巡捕房的包打听,以及包打听手下的那个三光麻子,是声息相通的,因而不但后来去找徐翔苏的人越来越多,且胃口也越越大。
甚至过去钱拿得少的,还去要求补足。
徐翔茹被这些来来往往、大大小小的新闻记者弄得不可开交,怎能再办别的事?
他便委托《申报》的一个记者总其成,包办此事。
这个记者既敢包办,当然有些来头。
他受托之后,自己先吃个饱,再来掰蟹脚一一分赃。
得人钱财为人消灾,开始时各报一字未登。
可是,随即,事情便闹大了。
以至于,汪伪政府司法院、李士群、汪精卫都牵扯其中。
而到此,谁也无法想到,这事会向什么方向发展!
(那个啥,很久没有爆发过了,明天是七月的最后一天,嗯,至少三章保底,尽量争取五章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