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森心里是怕极了这个人,又被对方这么看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对方再遭一顿暴打。
他想说话,又不敢。
审讯室里就以这种古怪的气氛保持着安静。
有的时候,安静,才是对人最大的折磨。
孟绍原一走进来,李之峰立刻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了长官。
两个人配合默契。
孟绍原一坐下来:“柳玉森,想好没有?”
这种让人窒息的安静终于消失了。
柳玉森如蒙大赦:“长官,你,你想要知道什么?”
孟绍原笑了笑:“我想要知道什么,你心里很清楚。你在长沙做了多少坏事,你是怎么诬陷田博勤的,一五一十说吧。
你的同伙就在隔壁交代,一会我会核对,如果对不上,你在说谎,我会让我的手下再和你切磋切磋。
可你要是老老实实交代了,该怎么处置,我自然会交给长沙方面。”
这是标准的软硬兼施了。
一边告诉他,他的同伙正在互相揭发,一边又“安慰”他没什么事。
只要把柳玉森交给长沙方面,以柳玉森在长沙的人脉,很快就能没事。
在近乎绝望的心态下,孟绍原却忽然给了他希望。
柳玉森又又不是那种心思特别慎秘,特别能动脑筋的人。
眼下他想的,只是如何尽早脱身。
“我说,我说,全都说……”
柳玉森一张嘴,差点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长官,能不能找大夫先帮我看看伤?我这,实在吃不消了……”
……
一共九份证词。
绝大多数都能对得上号。
只是那八个保镖为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也是各显奇能。
柳玉森做过的坏事自然不必说了。
可他什么偷看寡妇洗澡,抢小孩的玩具是什么鬼?
这特么的为了表现自己“态度”,八个保镖那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反倒是柳玉森的供词,倒要完整的多。
他把自己做过的坏事说了不少,而在孟绍原最关心的,他是如何诬陷田博勤的问题上,也是供述的比较清晰。
他怎么伪造的证据,通过什么渠道诬陷的,什么人帮过他的忙,都说的清清楚楚。
甚至,他还提到了一个孟绍原之前并不掌握的情报:
薛岳曾经召见过他,专门就田博勤的问题,进行过细致的询问。
“这个,去掉。”
孟绍原几乎毫不犹豫地说道:“薛长官怎么可能和一个地痞流氓讨论这事?简直是一派胡言。这是柳玉森在那污蔑薛长官。”
贾鹏程点点头。
孟处长这是在那维护薛岳。
有些事情可以做,但必须要有一个度。
一旦超过了这个度,事情便会变得无法掌握。
“还有,把柳玉森和保镖的证词都仔细整理一下。”孟绍原吩咐道:“一些荒诞不经的,一律去除。对薛长官不利的,也修改一下。
弄好后,把原证词和修改本,都弄一个副本给我。”
“是。”
“给你们一天的时间。”
孟绍原看着有些疲惫:“完事后,那八个保镖,放了。柳玉森,让他消失吧。”
“明白。”
“做得干净一点,不要让任何人发现蛛丝马迹。这件事有点棘手,万一留下什么把柄,将来恐怕就不好办了。”
“放心吧,我会亲自去督办,反倒是你自己一定要特别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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