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6章 以身试毒(1 / 2)

羽洗墨被送了绑。

木风吩咐:“来人,给她一匹马,把酒坛封好,让她背走!”

羽洗墨犹豫片刻,问道:“你不还我金雕?”

木风摇头:“大战在即,我多放你们一头金雕回去,就可能给我大姜多留一分危险。”

羽洗墨:“可是你不是说不是你们毒害的吗?”

木风言语嘲讽不加掩饰:“谁知道你们金乌部大酋长脑子会不会不好,即便能证明了,他也坚持要跟我大姜打仗?

方堃这么蠢的说辞,你们不也照样信了?”

羽洗墨又问:“那可不可以多给我两个人?”

木风仍旧摇头:“此去向东不会再有凶兽,不需要!”

羽洗墨不再坚持,点头默不作声。

木风又道:“至于我留你们多少人,你们杀了我大姜多少战士,你不提,我不提,此事往后放一放。”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盯着羽洗墨看的。

羽洗墨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她心底“咯噔”一下。

她没有去提木风留下金角雕的事,木风也没提她杀掉捕雀郎的事。

表面上看此事算是扯平了。

但事实上双方都知道对方是个聪明人。

大是大非面前不论小过——这算是两人共同的默契了。

羽洗墨收拾要走,木风又好心交待了她一番话。

羽洗墨听了之后神色变化,先是吃惊,后是愤怒,继而是迟疑,然后是沉默。

到了最后她无声欠身弯腰行礼。

待她走后,飞鸟等人凑了上来,问道:“大酋长,有用吗?”

木风神色凝重:“但愿有用!”

“如果他们信了,愿意不打仗了,怎么办?”飞鸟问道。

“还能怎么办?”木风冷声说道,“金乌部的先不说他,但是这个方堃一定不能留!我大姜待他也算不薄,竟然敢生出别样心思,当真该死!”

犀首冷声说道:“他连自己的族人都能舍弃,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飞鸟会意,点头:“这么说来,方堃肯定是要死的,那方雷部呢?”

“方雷部?”木风冷笑,“此事过后方雷部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可金乌部如果不同意……”犀首沉声说道。

“不同意?”木风冷哼,“他们会同意的!”

“可如果金乌部铁了心要打,该怎么办?”飞鸟皱眉问道。

木风点头:“有这个可能,那个金乌部大酋长也是个脑子不好的,这么蠢!

通知下去,所有战士、战奴原地待命,奴隶准备。

如果此战打了起来,战奴只要上阵击杀两个敌人,就可重获自由。

奴隶可直接成为战奴,不用通过筛选!”

“这……”

几人面面相觑。

木风沉声说道:“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外面强敌在侧,黑水城必须保证铁桶一块!”

“是!”

几人沉声点头,各自去部署安排。

木风则是上了城头巡查,思忖如何退敌。

他心底是已经做了打仗的准备。

但怎么打这一仗就很有讲究了。

刚才羽洗墨已经透露出来四部加起来有三万来人,一旦正面打起来,大姜要么据城死守,要么就要用人头叠胜利。

这种仗,他不想打。

所以他在给对方“做减法”。

先以澄清事实为理由,让金乌部舍了七八千的方雷部战士,让他们离心离德。

到时候不管是他们按照约定把方堃送来,还是一怒之下杀了方堃,他的第一步计划就算实施成功了。

接下来才是跟金乌部好好聊聊偷袭大姜的事了。

虽说过错在方堃,但是金乌部偷袭大姜是事实。

人,不能白死!

……

羽洗墨心情沉重地骑马背着一坛子酒往东来。

坛子是装在一个背篓里,里面用茅草垫着。

她心底一直在回想自己从被抓到出来的所见所闻。

浑身金器制作的甲胄——连脸都被金器盖住,这样的防御他们的武器从何而破?

更何况金乌部本就不占理,这分明是方雷部的方堃栽赃嫁祸!

“该死的方堃!”羽洗墨心底怒道。

不是方堃,金乌部不会大张旗鼓地从东向西奔行这么长时间。

金角雕也不会损失这么多战士!

因为现在她心底已经明镜一样,金乌部近三百的金角雕战士,现在满打满算还有五十就不错了!

一路向东,她再也没有见到金角雕战士。

显然,连番遭遇重创,金火已经不敢再让金角雕战士出现意外了。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在心底相信了木风所说的。

行走不到半天,她已然遇到了在前探路的金乌部战士。

他们刚开始瞧见一匹陌生的马时,明显十分警惕。

羽洗墨于是大喊:“是我,羽洗墨!”

探路战士先是一愣,而后惊喜大呼:“是羽头领!”

“是羽头领!”

而后他们又问道:“羽头领,其他人呢?”

羽洗墨摇头:“只有我一个人回来!快带我见大酋长,我有要事跟他说!”

“是!”

羽洗墨很快见到了金火。

金火的第一句就是:“你还活着?”

羽洗墨皱眉说道:“大酋长很希望我死?”

金火连连摇头:“这次你带领金角雕战士损失惨重,即便回到部落,你也免不了责罚!”

羽洗墨冷哼:“大酋长好像忘了,这场大战是谁引起的,这场仗是谁要打的!”

不等金火开口,羽洗墨径直从背篓中取出酒坛,放在地上,吩咐旁边的战士:“去把那个说是毒水的战士叫来!”

金火疑惑不解:“你这是什么?”

羽洗墨说道:“从大姜带来的酒!”

“酒?”

“就是被方堃还有金雀部的人说成是毒水的东西。”羽洗墨解释,“但是他们说这根本不是毒,是一种可以喝的东西。

而人喝了会晕晕乎乎,睡觉睡得沉,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这……”金火眉头紧锁,“这就是他们跟你说的?”

羽洗墨点头:“是!

他们不想打这场仗,不是因为打不过我们,是不想死人。

按照他们大酋长的说法,是大姜死一个族人他都觉得心疼。

他们之所以愿意放我回来,就是让我带着酒,让我金乌部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金火脱口而出。

“金乌部的少酋长不是他们毒害的,这也不是什么毒水!”羽洗墨加重语气。

多余的她就没说了。

她虽然看不起金火,却也相信金火能够明白其中关键。

果真是方堃骗了金火,那么金火跟金光两人的责任跟罪责就大了。

被骗不说,害得金乌部大老远从东到西奔走一圈不说,还害得金乌部近三百的金角雕战士损失惨重。

说不得金火回去就会受到首领会的声讨、攻讦。

金火神色变化,面带犹豫。

羽洗墨悄然看向羽洗墨,心底“咯噔”一声,暗道:“这他都能想到!”

因为她分明察觉到金火神色的挣扎,以及眼神中的狠辣一闪而逝——那是杀机!

只要杀了羽洗墨,没人会知道这件事,他金火坚持对大姜作战,战而胜之,他会成为金乌部的英雄!

羽洗墨这才明白为何大姜大酋长会对他笑言:“你回去未必能比在我这更安全!

我可以不杀你,留待战后跟金乌部谈。

但是你们的大酋长,未必能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