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退一进。

且攻守之间、不断变化，进退之际、惊险万分。

一时间，两人身侧，都是极速舞动的刀光剑影；所过之处，树木拦腰齐平而断，草木从中一分两半。

“呲啦…”

彼此的一轮碰撞之中，上官惊鸿突然跺脚借力、将速度骤然提升，随之斜侧身子以刁钻轨迹刺出手中金蛇剑，分叉的金色剑头直取刚刚拨开血刀、正准备以乾坤大挪移翻转血刀反制敌手的徐辰的腰侧。

对此，徐辰眼眸一眯后，同样一跺脚的瞬间借力，让正面前扑的身子也是一个侧偏，与之同时，拨开血刀的屠龙宝刀横在身前翻折一档：

“当呜！”

“滋滋…”

沿着刀身，金蛇剑刹那磨出大片火花。

“嗡…”

还未来得及站定，早先拨开的血刀又要回转劈来，这一次，徐辰干脆刀身再翻、将刀刃正对劈来的血刀，一副铁了心就是要硬碰硬的架势。

可上官惊鸿哪里肯？

血刀老祖的这把宝刀固然是‘连城诀副本’产出的难得珍品利器，但跟倚天世界的屠龙刀一比、明显要差上一筹，正面对碰，血刀即便不被折断、却也铁定会被剖开豁口。

于是，彼此错身而过，劈向徐辰脖颈的刀身陡然下划，变成了直取其双腿的斩击。

“噌嗯…”

对此，来不及再变向的徐辰，只得轻轻一跃弯曲双腿躲避血刀的这一斩，同时将屠龙刀刀身竖在身前。

此刻，爆炸产生的火光已经淡去，山沟的一切多是由稀薄的月光、与草木燃烧发出的摇曳火光照出轮廓，四下重新显得昏暗起来。因而，正是使用暗器的极佳环境，何况为了躲避血刀的一斩，他已经被逼着跳起、陷入了短暂的滞空状态。

‘好机会！’

金蛇剑顺势插入地上，衣袖中则抛飞出三枚金蛇锥，直朝尚未落地、蜷缩着身形、将躯干要害都藏到屠龙刀刀身后的徐辰。

“嗖、嗖、嗖！”

根本不加掩饰的三道破空声。

“叮嗡…”

“嗯哼！”

若换做平常状态极佳时，无论是蛇锥击打在刀身上的脆响、还是徐辰发出的这声闷响，上官惊鸿都能清晰分辨出角度、方位、力道、以及真伪；

但伤势比之徐辰还要重三分、七窍溢血、內腑轻微移位、双耳仍旧有些失聪的他，此刻别说分清各中的细节了，能听到金蛇锥命中了目标，便非常不容易了。

‘杀！’

站稳身后，根本没有丝毫喘息，拔起地上的金蛇剑，随即就展开了下一轮的进攻！

“砰，噔。”

与上官惊鸿一般，徐辰一落地，双脚顿时一个猛踏借力，而后不退反进，径直朝着袭来的身影怀里撞去。

此外，前冲的他，这次并没有过早刺出屠龙刀提前暴露自己的攻击目的，而是彼此即将撞上、对方刀削剑刺的攻势即将生成的那一瞬，双脚突然刹车、恰恰避开金蛇剑算准位子的一刺后，借着对方移动的惯性，同时将手中宝刀奋力捅出！

‘妈的。’

果然，那声闷哼，是面前这个狗逼老男人故意的假声。

“嘭。”

精神高度集中、目光寸步不离目标的徐辰，戳开金蛇剑后，屠龙刀正正撞在了脸色阴沉的上官惊鸿变招回档的血刀刀身上。

‘好重！’

上官惊鸿咬牙，前冲的架势也被这一戳直接打断，转而更是被一股大力倒推着不由自主向后快速倒退。

“咔咔咔…”

而徐辰毕竟是双手汇聚全身力气的一击，此刻更奋进全力前冲助推，单手各持兵刃的上官惊鸿力气再大，却也不可能单手扛住双手的，因而只能将金蛇剑架在血刀之后，选择硬顶这眨眼便会结束的一波。

也确实只需眨眼的缓冲，他便能做出调整，将徐辰的这招化去。

然而徐辰如何会放过这丝优势？

眼见上官惊鸿就要调整完毕，他蓦地全力将脚上力道再加重半分，同时，手臂一弯，斜斜向上刺出的刀身变成竖直，使得这一脚借力后，两人彼此的距离被拉得更近。便在上官惊鸿已准备好反击之时，内力全力运转、任由手臂上的伤口鲜血浸出、双臂向下猛然竭尽全力使劲、身子也跟着半转以增大加持在屠龙刀上的这股下划斩击之力！

走你！

“滋滋滋…”

金属摩擦声极其刺耳。

“嘭！”

上官惊鸿当即抛飞而起，透过金蛇剑与血刀拍击在胸口的巨力，更令他气血上涌、猛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就连刀剑也没能抓住脱手而出。

“咻咻咻…”

齐齐打着转落到了侧边四五米处的一抹阴影当中。

而徐辰，憋足了劲儿的这一击，发出去容易，可想要收手却也没那么轻松。

“噗呲。”

这不，屠龙刀直接深深斜砍进了泥土中，便就在他欲图拔出宝刀之时，侧方破风声骤起。

金蛇锥！

无奈，只得先行躲闪，再选择拔刀！

但上官惊鸿岂能叫他如愿？

前者根本没去捡拾掉进阴影中的刀剑，而是迎着拔出了小半截屠龙刀的徐辰，不退反进，悍然冲了上去，且对着徐辰弓着的身子就是直怼胸肋的野性一脚。

继续拔刀？

那便先挨这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