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下脸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求道:“求你了,先把这钱给我付了,不就一个荷包嘛,你若想要我也可以送你。”
慕川道:“怎么送,让我掏钱多买一个?那不成了我自己买给我自己了么!”
叶晨哑口无言,说的也是,总不能让他自己掏钱买俩,一个送给情敌,一个送给自己,这也太亏了。
不过下一秒她好像又又了主意。
只见她从腰间摘下一个东西伸到慕川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慕川不解的问。
他眼前的这个东西,一个浅黄色的布袋,上边粗乱的针线绣着乱七八糟的图像,那品相实在只能用一个“丑”字形容。
“荷包!”叶晨道。
“荷包?”慕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东西也能叫“荷包”。
“对,就是荷包!”叶晨坚定的回道,“你别小看这东西,这可是我亲自绣的,这一面是个爱心,另一面是用的我血画的一道辟邪副,一来表示我对圣君忠心耿耿坚贞不二,二来它真的可以辟邪用的,送给你,保你岁岁平安!”
“岁岁平安......”
慕川默默的跟着她念,“岁岁平安”,这个词已经很久没有人和他说过,除了他娘还活着的时候。
这些年,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就没有“平安”可言,对世人而言,他才是那个“不平安”的因素,世人只在乞求千万要保住自己的平安,哪有人在乎他的安危。
他伸手想要去接,忽然想到什么又沉下脸把手收了回来。
叶晨见他不收,死皮赖脸把他的手抓着,硬生生把荷包往他手里塞,一脸真诚的对他说:“我说的是真的......”
慕川最是受不得这样的纠缠,他冰冷的脸上有了些烦乱,只好拿了荷包,甩下一块银子,大步流星的逃离现场。
叶晨看着慕川远去的背影,又瞧瞧手里的银子,脸上笑开了花,喃喃自语道:“看来还是厚脸皮有用。”
付了钱,还剩下好些碎银,叶晨拿着钱在庙会里东买西买,左边摊上的豆花,右边的烤肉串,顺道还在酒坛拎了一壶梅子酒,坐在一块空地上大快朵颐。
旁边有两个小儿正在地上玩陀螺,一高一矮,年纪不过七八岁的样子。
他们俩拿着软辫子你一下我一下的抽得不亦乐乎。
忽然有个男孩带着哭腔跑了进来。
“呜呜呜,二哥,我被人打了。”
“谁!谁打你了?人在哪?”高个子问道。
男孩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指着远处一的人群:“就在那。”
人头涌动,各色人物来来往往,也看不出来他指的是谁。
高个子又问:“打你的是大人吗?”
男孩:“不是,是小孩。”
高个子恼怒道:“你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一个小孩都打不过!”
男孩哭道:“二哥,他们有6个人,我一个人打不过,我最多能打过两个人。”
高个子咬着牙道:“人多怕什么,我们过去帮你打,再叫上麻子,我们四个人干他们6个绰绰有余,我起码能干翻三个人!”
“走!”
说完,高个子拿起地上的陀螺,带着两个男孩朝着人群走去。
叶晨颇有兴致看着那几个小儿,心中不禁感叹道:“小小孩童都知道要拉邦结派了,打不过就多找几个人,人多力量大嘛!”
她咬了一口肉串,又饮了一口酒,一手抓着梅子酒罐左右摇晃。
她想起在密林和齐星喝的花酒,那滋味比这里乡野自酿的果酒不知好多少倍,就连酒瓶都比这好看,用的是玉白的青花瓷,不像这土罐,棕黑色的陶色,倒像是泡菜用的小号坛子。
等等——
泡菜坛子!
人多力量大!
叶晨瞪大了眼睛,她恍若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扔下手里的酒肉嗖的站起来,背着人群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