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日胜说道:“那封信并不能证明什么,重庆会给每一个他们认为能拉拢的对象写信。一封不行就两封,两封不行就十封。”
旁边的村上直枝突然说道:“周学礼跟你作对,你不希望借机扳倒他么?”
江日胜义正词严地说:“扳倒靠的是实力,不能靠诬陷。”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差点都信了。
他确实想扳倒周学礼,但更想扳倒的是何志盟。
武山英一正要说话,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抓起来一听,神情马上变得严肃,还用日语说了一句:“嗨,我会调查清楚。”
放下电话后,武山英一沉声说道:“特务机关长打来电话,让我们认真调查周学礼案。”
三人随后去了审讯室,此时的周学礼,全身都血淋淋的,白花花的肚皮上,满是被皮鞭抽的血槽。
“周组长,我是江日胜。”
江日胜走到周学礼面前,掏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根。
原本快昏迷的周学礼,突然听到江日胜的声音,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大喊大叫着:“江部长,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
江日胜吸了口烟,问:“不要急,武山主任和村上先生都来了,如果你真是冤枉的,会还你清白。先说说信的事,重庆给你写了几封信?”
周学礼想也没想,马上说道:“两封。”
“信呢?”
“烧了。”
“此事你跟别人说过吗?”
“没有。如果说了,还用得着烧信吗?”
“你有没有想过与重庆保持联系?暗中替重庆做事?”
“如果我想跟重庆联系,还用得着烧信吗?江部长,我是冤枉的,真是冤枉的啊。”
何志盟走过来,冷笑着说:“到了这里,人人都会喊冤,我劝你从实招来,否则有你好受。”
周学礼大骂道:“何志盟,老子跟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害我?收重庆的信就算重庆分子?那我出去让人从重庆给你写几十封信,看你到时怎么说。”
江日胜转而问武山英一:“武山君,周学礼毕竟是特高支部的总务组长,能不能先别用刑?他身体也不太好,应该先治伤。”
周学礼轻声说道:“江部长,谢谢,谢谢。”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上加难,江日胜在这个时候,能说出这样的话,确实令他很感动。
武山英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吧。”
周学礼的后台是张大川,此事已经惊动特务机关长,他再坚持,又拿不到证据会很被动,还不如现在做个顺水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