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萱回过神来脸上不免尴尬,她在想什么,小反派都这个样了,她居然想趁人之危,辣手摧花。
禽兽,太禽兽了。
可是他这副样子真的……咳咳。
付明微强撑着打起精神,他感受到对方微凉的指尖落在他脖子上的伤口边缘,好像无意识地摸索了一下,少年压下眼底的阴翳,被她触摸到的皮肤漾起樱花般的粉红。
他嘴角牵起,露出一抹感激的笑,眸子湿漉漉地望向牧萱,声音宛若绵羊的呜咽。
“谢谢你。”
“不用客气,以身相许就行。”登徒子发言。
付明微抿唇不语,脸上的红晕却更深了,像是绚烂的火烧云,又仿佛洁白胭脂玉点染了嫣红。
牧萱叹气:“睡吧,我在这。”
他闻言终于陷入昏沉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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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蔓从马车上下来时,又看见了那个白面书生,他站在杜府,像是站成了一棵树,腰背挺直,若有所思。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脸上,打下一道光晕,男子隽秀白净的脸上似乎露出了落寞的神情。
杜蔓蹙起秀眉,怎么回事,家里的下人都干什么去了,客人都到门口了不知道来迎接一下?
他身边也没有杜府的小厮陪伴着,一个人怪冷清的。
杜蔓皱了皱眉,难道父亲不满意,把他赶出来了。
杜蔓的父亲杜书海这个人性格迂腐固执,对于欣赏的人向来不吝啬给予帮助和赞扬,可对于不喜欢的,可就称得上是冷淡无情了。
她首先想到的是这人惹了父亲嫌恶,被赶出来后不肯离开想要讨个道理。
杜蔓很快排除了这个想法,早上老爹还在跟她吹嘘这人如何优秀如何招人喜欢,没道理变脸这么快。
家里近几日有不少同进士出身,自称是杜书海的学生上门来拜访,那些人杜书海都看不上,唯独对姓柳的像是捡到一块宝一样。
杜书海过了二月就要启程回灵州了,是以有这个心思的人心急忙慌地挤上门,简直要把杜府的门槛踏破。
杜府门庭若市的情况不是个例,还有更多的清贵显赫人家也热闹了起来。
因为今朝不只是榜下捉婿盛行,金榜题名的学子有很多是家里没有婚配的,就是准备着等高中之后挑个富家千金。
进士们这样想,那些官员权贵也正有此意。
女婿嘛,总是需要好好挑选的,这些书生未来都是朝廷的栋梁,万一挑中的以后是人中龙凤呢。
住在康平坊里的不是权贵就是皇亲国戚,家里总有个庶女什么的,和有功名的读书人结亲,有利于壮大家族在地方的势力,这事你情我愿乐得自在。
其中不乏费尽心思钻研这种捷径的,他们心里想的是,若是好运说不定还能被一些三品大员看中。
娶了这些官员的女儿或者孙女,对以后的仕途来说,那可真是如虎添翼,只要岳父背景够深,一路青云直上都不带怕的,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抱着这样的想法,学子们主动表现自己,努力想要攀到一个有权有势的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