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
伯恩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拖着往榕树下走,对方没有用魔法控制住他,但他就是像牵线木偶,心甘情愿地任她摆布。
牧萱下意识想要跷二郎腿,想起自己穿的居家长裙,又放下脚,改为双手抱胸往后靠在铺了天鹅绒的椅子上。
“坐下。”
少年乖乖地坐在她对面,不吭声,血痕上渗出嫣红的血珠,有点触目惊心。
“说说怎么回事,最近为什么躲着我?”牧萱语气难辨息怒,她好像吃的水果太多了,有点撑,又站起身撑在圆形木桌上,阴影笼罩了少年清瘦的身影。
伯恩嗫嚅了几下,艰难开口:“我……我和同学比试,我输了。”
少年沮丧地低着头,像是耷拉着双耳的垂耳兔,懊恼不已。
伯恩第一次对她撒谎了。
他不知道从何说起,难道要说自己的同学跟他打听姐姐的家世,还扬言要追求姐姐吗?
他心里嫉妒得要命,却不敢在姐姐面前表现出来。
他害怕,害怕对方哪怕一丝一毫的抵触,那位从天而降的魔法师,也是儿时把他从幽暗的巷子里抱起来并为他出头的人,他情愫暗生的倾慕之人。
他不敢说,也从没想过对方有没有和他一样的心思。
这八年里,他们对外是姐弟,她以一个温和宽容的长辈把他保护在羽翼中,为他铺路,关心他的冷暖,生病时温柔纵容,教导时严格尽职。
少年有时候甚至满怀恶意地想,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是不是对他有所企图……
如果是的话,他愿意付出一切,换取女孩的垂怜。
少年急切地想要从容颜不老的女孩眼中得出点什么,哪怕是一丝丝,一点点的欲望?或者私心,没有,什么也没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瞳里比孩子还要纯净,当她笑起来时,总是温柔得像吹风拂面。
她像是一座神祗,宽容,包涵一切,时时怜悯,偶尔流露出一些额外的情绪,也是因为美食。
少年受伤极了,他想起菲斯学院里,女孩们迷恋他俊美的脸庞,畏惧于他冰冷的黄金瞳孔,他从来不对除了姐姐外的人上心,也很少去做斗气之争。
一些所谓的决斗和为了什么爱情名头的比试,在他眼里不过是浮云,不参与,不在意。
然而今天,他接受了姐姐不知晓的追求者的挑衅,把人揍了个半身不遂。
“没想到你小子冷得像冰块,你姐姐倒是温柔如水,真想尝尝那种被温柔如水包涵的滋味,听说你们没有血缘关系?”那位可耻的追求者是新贵里举足轻重的一个,俨然是位被宠坏了的大少爷,口无遮拦。
伯恩捏紧了拳头,好想……让他永远也说不出话
只有死人……不,他在想什么?姐姐不会喜欢一个暴戾弑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