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半躬着腰,看似恭敬,实则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强硬。
“宸妃娘娘那儿每每责怪奴才,都说是奴才给您侍候的不好,奴才自小只知陪您读些个书,没成想反倒让主子成了这么个严肃的性子。”
福公公有掀开眼皮抬眼瞧了一下三王爷的表情,才不急不缓地说道:“虽说您自小稳重端庄,但却不通晓那档子风月事,怕是对子嗣……”
还没等说完,某三爷哼了一声抬腿遍走。
福公公在三爷走后迟迟起不来身子。
他这身子骨不行了,一年不如一年了,还有多少时间能陪在王爷身边呢?如果在他风烛残年之下,能看到王爷的子嗣一眼,他才好向宸妃娘娘交代啊!
这好不容易来了个月夫人,虽是赠妾容貌却丽得惊人,就算性子不沉稳上不了大雅之堂,可不过一个妾也指望不了她能像王爷正妃一样端庄识礼,只希望能给王爷添个一儿半女,也不会让娘娘那般着急。
幸而,因为容色好,王爷第一次没有将人赶出门,便是态度也尚可。福公公觉得有戏,不过还得从中撮合撮合。
福公公眼睛微微一眯,眼角的皱纹深了几分,胖胖的脸倏地憨态可掬起来。
……
月卿在屋中百无聊赖的抚琴的第七天,院子里来了个约么六七岁的小男孩。
她以为是府中奴才的家生子,瞧着年岁实在小,就这样出来伺候人,实在可怜见的,即便是她月卿难免也母性大发。
一看那孩子就是跑来的,满头是汗气都喘不匀。
月卿赶紧搬了凳子,柔声说:“谁叫你来的呀,你先坐下来慢慢说。”
“要不要喝点茶,这茶是花茶不苦的。”她说着又倒了杯茶递给那孩子。
那小男孩看了看那凳子,又看了看那茶杯,咽了口水没动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