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歉意的二人,范雎长长的叹息一声,脸上怒气逐渐笑容,又沉默下来。
下面两人见状,也不敢说话了,就这般静静的等待着。
许久后,范雎又是幽幽一叹。
“其实要对付公孙家的那娃子也不是没有机会!”
叹息声中,范雎语气森然道。
前面两人闻言,猛地抬头,看向范雎,等待着范雎接下来的话。
只见范雎此时也目光冰冷下来,道:“秦赵交战之际,身为秦人,为秦国筹措粮草固然没错。可一旦对某些人造成威胁,明枪暗箭,无所不用其极,岂能任由其逍遥法外?”
“朝堂之上,百万大军之中尚且逃不过,他一个区区奸商岂能例外?”
“若让赵国知道,为秦赵之战,一个奸商白琰竟然为秦国筹措粮食两百万石,你们说,结果会如何?”
说话间,范雎嘴角微微上扬。
他是一个辩士,也是一个谋士。
他杀人凭的是一张嘴,对付人凭的是脑子。
在这天下,已经好些年没人能让他认真对付了。
之前对付白琰,他也就是小打小闹,随便派出一些人招呼而已。
可如今,白琰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
首先不提白琰杀了他的儿子,就是白琰如今造成的震动,也不是轻而易举所能对付的。
他终于不再袖手旁观,不再把杀子之仇交给他人。
他准备亲自出手了。
“应候的意思是……”
下面两人眼睛一亮,他们也不是傻子,范雎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他们当然听出来这里面的意思。
“应候稍等,我二人即刻把这消息传播出去!”
说话间,不等范雎回话,两人便急忙说道。
范雎一阵头疼,刚平复下来的怒气差点又涌上来,一脸无语的看着面前两人。
“你二人是否能动点脑子,这事是你们能随意挑拨的?”
范雎无奈道。
两人一愣,这又怎么了?
难道自己二人又说错话了?
“这件事不需要咱们去做,此番那公孙家的娃子回来,我王必然召见。此事乃是大功一件,必将传扬出去。届时,本候自有打算!”
“你二人回去吧,没本候的召唤,谁再敢妄动,莫怪本候家法无情!”
叹息一声,范雎也懒得等这二人动脑子了,直接说道。
下面两人一脸无奈,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也只能告辞一声,转而离去。
看着离去的两人,很快书房空荡荡一片,又陷入了绝对的沉默之中。
范雎静静坐在桌案后面,眼神凌厉而冰冷,仿佛草丛中停滞等待猎物的毒蛇,又似一动不动,随时等待爆发的豹子。
“白起啊白起,没想到你公孙一门还真是死而不僵。若你公孙家的后人一直庸庸碌碌过下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突然间,幽幽的声音响起,范雎缓缓起身,脸上带着一抹冷笑。
“白琰,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子,你也想跟本候斗,那就随你的祖父去吧!”
说话间,范雎大袖一挥,径直离去,留下一道漠然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