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虎公子的装束,那柄放在角落里的雪白的剑,忧伤从心底升起,一阵阵疼痛刺激着她的心。没错,她想起他了,那个爱她不顾性命的少年,如今他已经离去,世间再没人能像他一样疼爱她。忽然,她对虎公子说不出的厌恶,特别是看到虎公子身上穿的雪白的衣服,那柄放在角落,原本属于一个少年的剑,她的厌恶又加深了。
她有种去拿那柄剑刺入虎公子心口的冲动,那种冲动很快就被抑制,她望着马车外的美丽的春色,懊悔,悲痛和自责占据脑海。她就在恍恍惚惚中随着马车前行,而目的地却是一个未知。若是能走到死亡深处,对他而言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虎公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早已经擦干泪水,像个没事人一样正襟危坐,闭着眼,好似睡觉。其实,她只是闭着眼,并没有睡着。
虎公子没有叫醒她,而是拉开车帘看外面的天色,中午的太阳很晒,就连刮来的风也有点温热,傍晚的风却刚刚好,夕阳也刚刚好。可惜虎公子是个对风景不感兴趣的人,只是无聊时打发时间随便的看看,错过了窗外美丽的夕阳,也错过微凉的春风。
夜里,他们来到一个小镇,虎公子只要一个客房,以前的小七巴不得虎公子和她睡一个房间,如今的她却厌恶虎公子和她睡一个房间;以前她拼命接近虎公子,现在却拼命躲着虎公子。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虎公子已经躺在床上,她只能坐在桌前看着油灯发呆,虎公子觉察她与以前大为不同,问道:“你怎么了?”
小七说道:“公子,小七很好,没什么。”
虎公子躺进床最里边对她说道:“那就上来睡觉吧!”小七心底的厌恶更浓,却笑着说道:“公子,小七不困,还想多坐一会。”
虎公子道:“那应该是在马车里睡的时间久了,所以不困,你若是困了,就上床来睡。”
小七道:“是,公子。”
虎公子拉过被子盖在头上呼呼大睡,小七看着靠在床榻边缘的“雪”发呆,几次欲要站起来走过去,最后不知为什么,又没有站起来走过去。
她就在桌前坐了一个晚上,眼睛盯着“雪”很少移开。天亮又出发,她没有问虎公子,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她隐约间猜到,虎公子要带她去的是什么地方。
——一个安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