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宗地牢深处,柳剑棠在又一次败在文啸手中之后,被他关入了此地。
文啸没有杀他,或许是觉得这么好的学剑苗子若是死了怪可惜的,而且自那年以后,文啸就变得很是奇怪,他虽然带着众魔徒占领了天剑宗,以一个胜利者姿态在天剑宗住下,甚至还再次布下剑阵,似是打算长时间住在这儿了。
地牢中,文啸命令人送来酒菜之后摆在柳剑棠身前,随后自己拿起一坛酒灌下两口。
柳剑棠不屑一顾。
“聊聊?”
“我和你有什么可聊的?要么咱们就手上过。”
“唉,你又打不过我,求什么死呢?你仔细想想,说不好哪天你就能亲手为你师兄报仇呢?”
柳剑棠脸色难看说道:“有意思吗?既不杀我,又不让我死,现在还来讥讽我,原来还以为你是一位真正的剑客,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文啸丝毫不在意,灌下一口酒再次说道:“柳剑棠,过刚易折,你呀,是把锋利的宝剑,但没有韧性,还需要好好打磨。”
柳剑棠不想理会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文啸,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为什么?为了追寻剑道无敌我可以理解,若是为你了师兄,有什么必要呢?人都死了。”
柳剑棠被气得不轻,“你够了!文啸,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将你挫骨扬灰!”
“放狠话是这世上最没有意义的行为,就算将来有一天你真的能赢我了,挫骨扬灰有意义?死了不就是一堆烂肉?”
听到这儿,柳剑棠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于是转头闭上眼,此时的他经历过之前的对战,此时已经没办法与人动手,所以此时甚至连赶走文啸都做不到。
“柳剑棠,快了,一切都要结束了,咱们各为其主,叶青云死在我手里一点也不冤。”
“你没有理由非杀我师兄不可,如果你的目的是白瑶,或者萧玉寒,为什么一定要杀掉我师兄,之前我不是说过吗?我甘心臣服于你,不得伤害我天剑宗门人。”
“柳剑棠别跟我说这么多,你若真的愿意臣服于我,不会此时跟我理论这个问题,叶青云嘛,死或不死对我都没什么影响,只不过若是真的一人不杀,怎么能让萧玉寒和白瑶下定决心去天魔涧?我文啸若是个君子,他们反而不会太过担忧你们的安危,也不会走投无路去找虞徽的麻烦。”
柳剑棠听着觉得有些不对,“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柳剑棠,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虞徽和萧玉寒之间的事情,不是别人能插手的,至于白瑶,她和虞徽更是宿命之战,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柳剑棠若有所思,“自然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剑道天赋。”
“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但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总觉得这次之后,虞徽要死了,这次出发前,她跟我交代了后事,虽然她没有说,但我知道她是在交代她的身后事,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并非当年最早一批和虞徽一起被封印的魔徒,所以当天魔涧的封印解开之后,白玉、千羽、丹朱他们这些人都会恢复到当年巅峰实力,现在的他们在我眼里只是小角色,可若是等他们恢复,我最多能一对一战胜他们,柳剑棠,你若是想在一切结束之后守护你的宗门,那就好好活下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
文啸继续说道:“我吗?我就是文啸啊,也不对,算是被虞徽摆了一道吧,她是早就知道我会对白瑶出手,所以借白瑶的手,把曾经从我身体里拿走的东西还了回来,我想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文啸,还是韩无期呢。”
“韩无期?那不是……”柳剑棠脸色一变。
文啸继续说道:“虞徽那个女人啊,还是忌惮我的,所以把灵魂还有记忆都还给了我,他知道,我曾经是个怎样的人,所以当我拥有了韩无期的人格之后,就会为这些年做的恶事开始自责,柳剑棠,我已经不是那柄最强的剑了,现在的我出剑开始犹豫,做事开始思考对错,这不该是我。”
“可你还是杀了我的师兄!你想为你自己解释什么吗?文啸,就算你真的是韩无期,又怎样呢?你手上沾过的血,会记得你做过的一切,我这个人说到做到,若是我不死,必定将你挫骨扬灰!”
文啸继续喝酒,他盯着柳剑棠,随即抬手一指,点在其额头,“我把毕生剑术领悟传给你,也不指望你能叫我一声师父,但希望将来有一天,你会成为继我之后最强的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