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咤已经被打崩了,努力挣命……
身后血气如烟,气浪如狂潮一般涌了过来,一骑足下生云烟,五光闪动着,金色长枪刺出漫空金雨,封锁哪咤身前三丈,挡住杨林进攻路线。
一声说不出什么感觉的叹息响起。
“昊儿,你怎生会在这里?竟然还上阵为那昏君效命?对了,你那两位叔父呢?”
来的是黄飞虎,骑着五色神牛,眼神复杂,有愤怒,有难受,有冷漠,当然,还有着恨铁不成钢的“关切”。
“原来是父王,当日您反出朝歌之时,也没说通知一声我,咱们不是一直就是大商的臣子吗?我当初还被封了将军呢,打东夷的时候,立了一些功劳,又升了官。太师见我甚有武力,就调过来征伐西歧了。”
杨林解释了一句来这里的原因,又笑道:“至于黄明、周纪两位叔父,也不知受了谁的指使,竟然想要杀我,这怎么也不能忍啊?
东夷休战之后,自然就把这两位送给大商朝廷了,听说,被那昏君泄愤,当场斩杀在朝歌示众,倒是有些可惜了。也不知现在姜丞相是不是弄出了封神榜文,他们会不会上榜?”
“你,你,你这孽障……”
黄飞虎再也维持不住父慈子孝的面容,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
这是什么话?
两位义叔,就这么被擒住送给仇人斩杀,竟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逆子到底是站哪边的?
“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父亲吗?黄家怎么生出你这种败类?”
黄飞虎有理由生气,妻子和妹妹被商王逼死,黄家与帝辛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可是,儿子竟然在为商王做事,效力阵前。
最离谱的是,这个平日里他根本没有关注多少的三儿子,现在,竟然成为了西歧进军的一块拦路巨石,连己方大将哪咤都被打得十分凄惨。
能力强不强倒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真的是大逆不道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杨林摇头,笑容也渐渐淡了几分。
“父亲大人,您就没有反省过,当初在府内是怎么对待我的,母亲和大哥她们,做了那么些事情,您就真的全无察觉么?”
感受到这具身体,残余的愤懑情绪,以及一种痛快和无奈,杨林有些无语。
承接一个身份,无缝潜入到本方世界之中,自然要承接因果,接收执念。
他自然可以强行不管这些执念,走自己的路,与原来的黄天昊撇开关系。
但是,这样一来,无论是修行,还是炼法,都会受到一些影响。
严重时,甚至会受到此方天地的一些压制。
这样又何必呢?
倒不如顺天应人,以原来的身份,原来的情绪,原来的因果生存下去,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好好的承接吸纳原身的所有一切。
从此往后,自己就是黄天昊,世上也再无黄天昊。
执念消除,因果斩断,焕然新生。
“父亲再怎么样,养你十七年,让你衣食无缺,宛如公侯,也没有对不起你,这就是你这畜生忤逆的理由。”
旁边一将马速极快,斜次里冲来,枪闪寒芒,如龙刺到。
枪法极其奥妙,力量雄浑浩大。
杨林抬眼一看,此人头上无毛,身形壮健,横眉凶目,面上却还带着些许稚嫩,看着年纪不大。
却是被自己在府内打过的黄天祥。
也就是他的五弟。
此时的黄天祥,也不知得了什么际遇,一身武艺与当初欺辱小狐狸彩儿的时候,完全是判若两人。单凭武艺和力量,甚至比商军主将张桂芳还要强上一些。
战力在短短时日之中,竟然提升了一个大层次。
“原来是五弟啊?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杨林冷冷看着那枪刺到心口,嘴角微撇,手中长枪猛然绽开五色华光,如烟火一般炸开。
一缕寒芒闪过。
后发而先至,一枪就刺穿了急冲而上的黄天祥持枪右臂。
枪尖旋转着,斜斩横拍,刃锋侧面,重重拍在黄天祥的脸颊上,抽得他倒飞数十丈,血水飞溅中,颗颗晶莹白净的牙齿,如同珍珠般散落一地。
好吧,不但把黄天祥的半边脸抽烂了,还抽掉了他的满嘴牙。
黄天祥飞在半空,眼神就已经呆滞,如同破布袋一样摔落在泥泞草地之上,倒地一动不动,已然去了半条命。
“你敢?”
黄飞虎一见就红了眼,再也顾不得太多,胯下用力,五色神牛狂哞一声,挥枪一摆,攻了上来。
这一次,他最爱的幼子被打得生死不知,直接就破了心防,亲疏分明之间,出枪再不容情。
可惜,没什么卵用。
杨林呵呵笑道:“早就该如此了,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当日也眼睁睁的看着府内坑害于我,却还假模假式的装来装去,很累的知道吗?倒不如直接动手,我也不用太过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