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你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些,诗会都开始近半场,你才姗姗来迟。”
纪明把昏迷的杨晨曦放下,扫了一眼阿典,在他旁边带着几个精悍的侍卫,卓鲁和术虎都在其中。
短短时日未见,二人眼中冒出精光,精气神如夜中烛火。
看样子也是成功步入二流。
卓鲁和纪明交情不错,但此刻也没办法为纪明辩解。汤祖德和梁子翁镇守王府,浮屠国师和伯虔对拼了几招。
双方都没有出面诗会。
看样子都在疗伤。
刚刚在画舫上时,纪明看到了流觞阁楼上的张恨水,难得学院的人也都在。
和他们打过招呼后,自己径直去了曲水诗会,可以说把李扶秋气的不轻。
“王爷,城中两处河道的尸体,劳烦您派手下在诗会结束后打捞一下,好方便辨认是那些势力想要对您不利。”
完颜洪烈顿时喜笑颜开,对着阿典责备道:“纪兄弟在别处处理事务的时候,你就守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平衡的?”
阿典把头埋的很深,嘴里说着下次不会,但余光的冷冽可是让纪明捕捉到了。
纪明坐在了完颜洪烈的身边,让在场的人都暗自留意,这个雄壮的男人。
“那边的是纪明吧?我说他怎么敢把秦府大张旗鼓的改成纪府,敢情是王爷身边的红人。”
“是啊,想想以前纪明和他母亲是多么的潦倒,如今真是风水轮流转。我劝你们这些当初就与他交恶的人赶紧备上厚礼,不日送到纪府,破财消灾。”
“是极是极,多谢兄台提点。”
几位商贾之家的公子也换上了学士服,戴着头巾,手里的折扇也变成了羽扇,气质一下子就显现出来。
纪明五感比野兽还有灵敏,他们的窃窃私语在火树银花下,也能被听得清楚。
众人借着烟花炸开,邀请纪明举杯同饮,他也是一一微笑应答。
“听说对面难得学院杀疯了,一位薛宗公子方才写了一首少年愁,算是今晚拿的出手的诗作之一。”
“薛宗?可是尧守军家的赘婿?果然守军家风就是严,当年尧婵娟看上了草包薛宗,让他入赘。这才几年光景?那个草包摇身一变成了学富五车的才子。
我听说尧大人还想让他参加明年的科举呢。”
薛宗这个人纪明在私塾时就听过,仗着软饭王的称号,也算是自觉的高人一等。
平时装模作样,假仁假义。
虽然谈吐得当,但就是给纪明一种虚假的感觉,所以一直没有交集。
“王爷,我们中原的诗会如何?”纪明倒上一杯酒,礼敬完颜洪烈,二人都不是扭捏之人,很快就聊得甚欢。
“中原文人是有真才实学的,只可惜曲水诗会不如流觞诗会。而大部分文人都在对面,能为我所用的人才太少。
不过说道这里,倒是给我个好点子,开私塾教育学子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你说我们能不能也像难得学院一样,开设专门为大金服务的私塾?
这样教育出来的人才,也能为我所用。”
纪明听完轻笑一声:“王爷倒是好盘算,不过中原人终究是中原人,知道是大金开设的私塾,怕是没人会来。”
完颜洪烈摇了摇头,也不生气纪明的直言不讳,指了指周围的商贾公子道:“虽然他们卖相不错,但终究是纸老虎。正如尧君素一样,他能把自己的纨绔女婿变成才子。
那我们为何不能把效忠我们的商贾之子,也变成有用之人?”
“还是王爷想的深远,若是其中有人真的成才,考上状元,也算在朝廷为大金打入了一颗钉子。”
纪明与完颜洪烈不约而同的笑了。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
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
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画舫上的歌姬来自于城内的其他两座青楼,其中也有红泥馆的清倌儿在弹着琵琶,口调婉转,把诗会上作出来的诗句唱出来。
“这是谁写的?倒是不错。”纪明双目缓缓睁开,从欣赏中走出来,随意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