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一流高手来了,也难以取他性命。
有了这么多重保护,完颜洪烈既能保证自身生命安全,又能引蛇出洞,一旦有人安耐不住。
到时候大金皇庭以此为由,世家那边又得难做。
怪不得世家会如此打压城中江湖势力,还把原本身在北地的血阳帮迁移过来。
一是想敲打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势力。
二是怕一些气血上头的蠢材坏了大事。
......
这顿饭纪明吃的其实并不痛快,等出了赵王府,他又准备寻一处小楼在把剩下的九分饱填满。
最近的酒楼还要在隔着几个街口,纪明索性在路旁站定,在周围扫了一圈,先寻一些小摊位买点东西。
其中一家小摊边上放着一个石墩,上面插着一杆竹竿,黄白色的幡布猎猎的吹拂。
他们家的包子很好吃,纪明索性顺手几十个垫垫肚子,然后继续往前走。
路过县衙的时候他稍作停顿,大门并未关闭,里面的明镜高悬还在反射着太阳光。
段天德坐在高堂上,下面的是杨梦言和一位披着红袈裟的老和尚。
“站住,来衙门是伸冤?”两个衙役在门口把纪明拦住,语气有些严厉。
纪明低头看了看那瘦弱的二人,也没打算计较,把段天德给的令牌呈给他们看,二人缩了缩脖子,很识趣的让开了。
这个老货给城中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发了一块,可以说是官民勾结,互相获得的好处那是数不胜数。
“伯父若是有事,派个小沙弥来找我便是,何至于亲自到访?”
段天德带着高帽也不给枯木赐座,自己反而坐在高堂上如同审问犯人一般说辞。
枯木和尚气的不轻,他素来不齿段天德的为人,所以不与其交往。
但云栖寺中还真是有事要用到段天德,他知道只派沙弥前来,段天德肯定是往后推脱的,所以便拉下脸来亲自登门。
“我自然是知道段大人日理万机,小沙弥怕是连你的面都见不到。”
枯木不咸不淡的盘着佛珠,始终眼帘低垂,不正眼看段天德。
他这幅态度让段天德心中十分不快,但二人又是心照不宣的没有完全撕破脸。
“今日的衙门好生热闹,不知道城中又出了什么事情?”
纪明大马金刀的跨入门槛,几乎都要与门楣其高了,身上的气势也更为摄人。
杨梦言瞥了瞥武功又有所精进的纪明,轻声道:“你来干什么?”
还不等纪明开口,这话被段天德听了去,他嗔怪道:“纪当家可对我有救命之恩,也是他护送我来到芮城的,不准对他无礼。”
杨梦言垮着脸,一句话没说。
“既然纪当家来了,那我就放心多了,伯父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纪明瞥了段天德一眼,有些不快道:“我只是来看我家娘子。”
躲在角落里受气的杨梦言眨了眨眼睛,顿时让段天德有些难堪,敢情刚才是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自己多嘴了。
“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打捞一下菩萨像。”枯木和尚直接了当道。
纪明把身子转过去,开口道:“原来是枯木大师,久仰大名。”
这个枯木是仙霞派嫡传,属于少林派的旁支,无非是恭维一句的事情,纪明从来不吝啬广结善缘。
枯木也是微微舒展眉头,对着纪明微微躬身,慈和道:“一介老僧而已,江湖之事早就不过问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
纪明也是笑了笑,继而问道:“刚才听大师说要打捞菩萨像,到底是怎么回事?”
枯木叹了口气道:“云栖寺,寺如其名,处在高峰之上,云里雾里。在寺下有一河流,水流湍急。
正好寺门广场前立着一尊自寺庙成立以来就有的菩萨像。可是前几日突逢暴雨,电闪雷鸣,一道炸雷居然直直的把菩萨枭首了。
菩萨头颅随即滚落山崖,落入了下面的河流里。
我们想要打捞,找了些人手,也是无功而返,所以想要请求衙门的协助。赶快把菩萨的头颅找到,不要让我枯木这辈,折辱了佛门大士。”
听了枯木的诉说,段天德不以为然道:“伯父,你们云栖寺非得盖那么高,那不找雷劈呢吗?
咱爷俩也别犟了,你赶紧还俗,过来跟我享荣华富贵,别老整些幺蛾子。”
“你!你个混账在说些什么?!我岂容你折辱佛门!这请求算我枯木没说,就此告辞了!”
枯木和尚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顿时甩袖子走人。
“这老不死的,我懒得和他一般见识。那个杨县尉,他多少是我伯父,要不你还是带人去看看吧。
一个断头菩萨立在寺门前,光是想想就够渗人的。
要是实在找不到那个头颅,你把菩萨直接铲了算了。”
杨梦言长舒一口气,也没有拒绝。
“那行,等明天我找几个船夫,下河走一遭。”
段天德点了点头,嘱咐道:“别太卖力,意思意思就行了,后天就是曲水诗会,治安还得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