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您的酒水来了,请问要点什么菜?您这一句好酒好菜涵盖的可太多了,您还是把话说明白吧。”
小二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见吴镇北没有与自己在交谈的意思,纪明也就不做停留,开始往私塾那边赶。
一路上沈三万给纪明叮嘱很多,毕竟私塾里什么人都有,全是酸不拉几的书生。
而且这私塾在城中还有些名气,不少富商官员之子都在那里求学。
甚至连城内守军的姑爷也在那里求学。
“月心哥,你可得把火气搂住了,别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发飙,同窗之间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再不济你也可以找先生告状。”
听着耳边的絮叨,纪明心不在焉的一一应答。
很快马车顺着主干道一直往北,中间少了很多曲折,就是私塾在巷子里,马车进不去。
“月心,前面不远处就是了,那个......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
沈三万捂着自己的胸口,一阵后怕。
纪明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自己肚子朝着深处走去。
“智者乐水,仁者乐山。”
“言必信,行必果。”
“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
“......”
纪明在私塾门前驻足了一会,灰白色的石墙上挂着一块牌匾。
上面的字体苍劲有力。
“难得学院?”纪明微微一愣,总觉得耳熟。
“非时不见,不亦难得乎?”
一个其貌不扬,身材矮小的老头从私塾里走出,衣衫杂乱,不像是教书的夫子。
“原来是这个意思,请问您是?”
纪明微微躬身,却不了被老头用手托起。
“我不收你当弟子,你自然不用拜,若是想听课进来便可。”
老头在前面走着,大院内已经聚集了不少学子,纷纷朝着纪明这边看过来。
“居然让伯夫子亲自迎接,那人什么来头?”
不少人看到纪明的身形和外貌都被吓了一跳。
尽管他在刻意收敛,但身上的草莽凶煞之气还是会显露出来。
富人有财气,书生有才气,而纪明给人的感觉则是带血的杀气。
“扶秋,今天的早课你带,而这位是来旁听的。”
伯虔说完,便把身形隐没进了阴影里,轻微的关门声响起,他进了一间屋子。
“我知道那老头为何不收你了,你是不是跟昨天那个胖子是一伙的?”
李扶秋一身月白长袍,头上束着发冠,一条银白色的丝带一直延伸到发端。
显得空灵与俊秀。
纪明哑然,开口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跟李先生见面了,昨天那是我的发小,如果他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海涵。”
李扶秋点点头,也没多做表示,指了指人群后面的空座,纪明就算是留下了。
“呦,纪当家也来私塾读学问?”
张恨水把胳膊杵在桌案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的额头,浓密纤长的睫毛低垂,显露出满满的倦意。
和李扶秋一样的月白儒服穿在身上,更显得他皮肤呈现出一股病态的白。
“张外务使不也来了。”纪明笑道。
“我来个屁啊,按理说我也是你们的老师,谁知道李扶秋吃错什么药了,非要到夫子那里告状。
我就回炉重造了。”
张恨水妖冶的瞳孔瞟了瞟朝他飞过来的戒尺,习惯性的低头,让戒尺打了个空。
纪明看着那把大理石都轰出裂纹的戒尺,微微皱眉,他越来越看不透李扶秋的实力了。
而且看张恨水的样子,明显是唯熟练尔。
实力也不可小觑,不然换作常人,早就被爆头了。
“你们两个话这么密,想来是把今天的学问弄懂了,那就起来让大家看看你的文采。”
前面的书生回头幸灾乐祸,想要即兴作一首诗难度不小。
更何况是初来乍到的新人,见纪明一脸凶相,怎么都不可能是喜爱文学的。
“那行,我就给你们露一手。”张恨水提了提裤子,毫不犹豫的起身。
李扶秋皱了皱眉头,含笑道:“你舔着脸和学员比诗?好意思?你的惩罚是用挂着秤砣的铜笔,沾水写上三千字。
一天内完成。”
张恨水的笑容立刻凝固,但也不敢忤逆李扶秋的话,只能铁青着脸走到水井旁开始往桶里打水。
纪明鼓了鼓喉咙,意识到自己逃不过去了。
“你要是作不出来,和他一样。”李扶秋淡淡道。
“那行吧,不过你也知道我纪明是什么底细,作不出什么好诗。”
见纪明还算诚恳,李扶秋也不打算为难他,开口道:“让你照着贤人之风作诗,确实为难。
这样吧,你只需要作一首符合自己风格的,内容说的过去就行。”
纪明松了口气,稍加思索,文思泉涌。
“大炮开兮轰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