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魅努力想要表现出一些不屑，但其心中更多的却是绝望。

自己施以血祭大阵，将这次雷霆峰之战中，所死去的一众高手的气血真气尽数将其加持到灭皇矛之上，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连对没有完全恢复的莫凛秋造成一点轻伤都做不到。

应千蝎、残花双魅、冥域三宫的前宫主、文书老人、已经恢复身躯的蛮皇加上雷霆峰山脚不计数量的灭怜军、雷神军、术法师。

这么多人的气血汇聚到一起是一股多么庞大的力量，按理说就是碎空境强者也应该能造成一定的伤势。

而莫凛秋的表现绝没有达到碎空境的程度，或许其本身的境界是碎空境，可如今的实力最多在天地境中期到后期之间。

随即一道灵光闪过，雷霆峰顶之前那诡异的血色锁链，以及被锁链吞食的大霆三祖，这三人的气血之力并未被血祭大阵所吸收，想到雷怜王之前的表现，水灵魅已经知道了答案。

早在雷怜王拿到镇龙尸之后，这莫凛秋恐怕已经苏醒，当时的他才是处于最衰弱的状态，依靠雷怜王的力量，不断吸收雷霆峰的雷电之力，最后在借助雷怜王之手，引动血脉秘术将大霆三祖一举吞食。

晚了，一切都晚了，若自己早就在三个月前出手，说不定便能将这莫凛秋彻底击杀。

不过还好，这次自己的现身已经验证了术法一直以来的艰苦遭遇必然是和这四皇有关。

只有他们这冥域七宫之主才知晓被天意所莫名针对，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若是自己想要建立一个门派，第一天可能就会天降陨石将门派驻地所摧毁，收一个徒弟刚传给他术法基础，这徒弟要么叛变，要么走火入魔而死。

加上修炼术法本就需要特殊的体质和极高的悟性，这些年收一百个徒弟，有一个能安安稳稳活下来就算是幸事了。

特别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莫名的针对越来越明显，就像之前自己的副宫主，本想借助人界会的声威挑选合适的弟子将术法传承下去。

结果就不知被何人所惑，莫名其妙的跑到雷疾山引动冥域长久以来的布置，虽然最后目的达成，雷疾山被毁，可是冥域中一半的七宫之主，却因为之前的布置不充分，导致承受了这龙脉的龙头毁灭的反噬。

让本就大限将至的他们，仅存一口气，这也是这次他们毅然决然选择牺牲的原因，毕竟随着元气浓度增加，这方世界也诞生了一些奇花异草，想要炼制出增寿的丹药不算太难的事情。

可这种反噬太过诡异，不断的消磨他们的生命力，任何丹药都起不到作用，只能牺牲一部分功力来强制性压制。

水灵魅看着高高在上的莫凛秋，蓦然间叹了一口气，她已经很累了，这些年这种处处不顺的经历，让她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

仔细想来，之前自己派的几个属下刚到水霆域没多久，便被那些邪道分子所针对，恐怕也有这个原因。

面对莫凛秋，她直接选择闭目等死，只因自己这次的牺牲是有价值的，她已经换取了珍贵的情报，并隐约间探出了莫凛秋的实力下限。

既如此她也对得起冥域这些年的培养了，想到这水灵魅的心中有一股莫名的轻松，这也是这些年以来她第一次感觉到放下了重担后，全身心是有多么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