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一个捕头,不管你混的再清楚,也敢犯上,李正是户县法曹,而且是大唐朝廷吏治小组的成员,难道你王强不担心被李正给弄掉!?
但是李正没有想到王强和吴高明他们有猫腻,他觉得王强说的也有道理,一个捕头敢于质问法曹,也是要有胆量的。
李正微微一笑,一点都不生气,说道:
“王捕头,你这问题问的很好,但是我也有一个大胆的推辞,我估计王文不是杀害女戏子的凶手,如果我们不按照有罪推定,事情就很好解释,比如王文是在女戏子被杀之后悄悄潜入死者家的阁楼,偷掉金耳环,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正这样一分析,大家脑海里面立刻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场景,李正为了让大家心服口服,于是口述了可能的场景?
“书生王文因为喜欢女戏子阿娥,他老是悄悄地在阿娥家附近徘徊,后来接连三天未发现阿娥出门,书生想见阿娥心切,于是偷偷翻墙进入,准备躲在阁楼上继续等待,不了偶然发现阿娥已经上吊自杀!”
李正的推理不是过于严密,但是足以推翻吴高明和县尉刘雄的定罪证据!
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没有,而且很有可能发生。
县尉刘雄一直紧张的不敢说话。
等到李正提出另外一种设想,他彻底懵逼!
李正的推理没有不对的地方,他这种推理确实存在,万一不幸被他言中,书生王文没有杀死女戏子,而仅仅是去了一趟阁楼,偷走了女戏子心爱的金耳环。
我的妈呀,想到这里,县尉刘雄心里顿时没底。
这样说,隐藏在背后的凶手还有其他人,书生王文只是一个背锅侠!
吴高明心里也一紧张,觉得书生王文有可能只是路过而已,他根本没有杀害女戏子阿娥,如此一来,他们不是全搞错了?
吴高明一言不发,开始仔细思索。
李正看着不说话的吴高明,继续说道:
“我这种分析也是基于事实,毫无夸大之词,如果我这种分析还算合适的话,你们这次断案有可能又出错了。”
县尉刘雄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事情。
吴高明也担心这种情况。
所以经过李正这样一分析,他们两个人立刻傻眼。
师爷一直没有说话,此刻也不得不说几句。
师爷马晗不能直接说此案判错了,因为现在还没有勘验现场,也不能说案子已经判错,只能是推测而已。
但是师爷也不敢直接否定李正的推辞,他只能兼顾双方的情绪,说道:
“此案确实比较蹊跷,我觉得此案我们需要再议一议,各种可能性我们都要考虑到,完了给出一个准确的结论。”
师爷哼哼唧唧说了这样一句话,等于没说。
吴高明不服气李正的推论,他费尽心思,想出了一个质问李正的证据。
吴高明冷冰冰的说道:
“李法曹李大人,你一上来就吓唬我们,说出了另外一种可能性,但是我要问李大人,你分析说书生王文不是杀人凶手,但是王文的口供去一直说他是杀人凶手,这点我就不明白了,王文为何一直坚持自己是杀人凶手?”
吴高明问来问去,这句话终于问对地方。
李正点点头,说道:
“吴大人不愧是当过法曹的人,看问题很准,你说的不错,如果说书生王文不是杀人凶手,但是他为何要承认自己杀害了女戏子?这是一个最大的疑点?”
捕头王强看不上李正装模作样的样子,他生气的说道:
“李法曹,你这在问我们呢?还是在问你自己?你说王文不是杀人凶手,可惜王文却一直说自己杀害了女戏子,那到底谁说的对?”
李正嘿嘿一乐,说道:
“王捕头,有可能是我对,有可能是书生王文对,一时半会我们谁都说不清楚。”
这就像绕口令一般,让县尉刘雄有些抓瞎。
县尉刘雄感觉此案原来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刘雄皱眉苦笑,说道:
“李法曹,你们这一番推理,就像是绕口令一般,让我感觉心烦意乱,那我要问你一句此案到底如何处理,而且我们已经将结论上报京兆府,如果此案彻底错判,后果非常严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正淡然一乐,说道:
“刘县尉,上报京兆府的事情您不要着急,此事我已经和师爷安排好了,我已经派人骑马去追您派出去的差役,估计现在要追回来了。”
县尉刘雄一听大喜,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只要把案宗追回来,不要再上报京兆府,我们即使判错,也还有回旋的余地,李法曹,你这点做的好,做的太好了。”
刘雄称赞李正,吴高明心里不高兴,他站在一旁冷冷的说道:
“李正做的未必全对,要是王文是真的凶手,那不是耽误咱们的事情了嘛?”
县尉刘雄觉得吴高明说的也有道理。
刘雄于是问李正说道:
“对啊,吴老弟说的也对,要是此案确实是王文所为,我们该怎么办?难道一直不往京兆府和朝廷上报?”
县尉刘雄和吴高明对此案还抱有希望,他们两个还认为此案是王文干的。
他们两个真的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李正于是严肃的说道:
“刘大人,要是您听吴高明吴大人的话,想要把案宗继续上报,我也没有啥意见,其实上报不上报,和我关系不大。”
刘雄一听没有注意了。
师爷马晗不想过于让刘雄尴尬,上前说道:
“算了,算了,案宗已经被追回来,我们就不要在这个事情上固执己见,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要继续查案子,这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县尉刘雄还想和李正争辩几句,最后在师爷的劝解下终于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