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混乱,有的妇人被这群男人挤压踩踏,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对这些衣衫褴褛,臭烘烘的灾民,她实在热心不起来。再者,既然林海培非要她出来赈灾,她便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好了。
灾民们察觉出她的不喜,虽明面上不说什么,却全又怏怏跑到莫十初粥棚底下排长队去了。
“主儿,咱不能这么干。”
一旁,嬷嬷见灾民们闻声全跑光了,劝道。
“管他呢,他们走了,咱们能轻松许多,对外也只说林家已经赈灾了。”
“这粥,爱喝不喝!”
目光一转,林霜看见了路旁停驻的马车,那是——时风震的马车。
她没想到时风震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当下又惊又喜地朝着那边去:“表哥。”
“表哥~”
却见马车帘子也没掀,时风震许是听见了,也许是没听见,马车飞快地跑了。
也不知道他刚才看见粥棚的争吵没有。
可现在,她再看莫十初的粥棚,乌泱泱的一堆人,实在碍眼得很!
......
“夫人。”
阿杏无意间打探到情况,站在莫十初身边:“听说,京都城门设了防护线,外面的灾民进不来,已经开始闹事了。”
“京都城里很多都是他们的家人,这几日,要格外注意这些人。”
以防有人挟持这些施粥女子,向上头闹事。毕竟,但凡施粥的,虽不清楚具体出自哪户,可到底都是家里有点权势、普通人能接触得到的。
“我记住了。”
“喂!”
莫十初正在看诊,一片熙熙攘攘中,却见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冲进来,目露凶光地看向莫十初:“你在这里施粥,难道不知道,城外的灾情更严重吗?”
“咱们好多人的老婆孩子还在外面呢,你既然那么有善心,为什么不能帮帮城外的人?”
莫十初:“???”
这人莫不是有什么毛病?
她面上不显,目光却缓缓下移,将他打量了一番。
她的语气不咸不淡:“现在京都封城,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你不知道吗?”
“再说,我在此施粥,是情分,不是义务。”
“你怎么说话?!”
那人鼓动身边的百姓:“乡亲们,咱们有许多邻居、甚至亲人都被拦在了城外,他们的情况比我们还糟糕,他们只能啃草根、吃树皮!”
“这些富家子弟惺惺作态,表面上可怜我们,给我们施粥,背地里却不为我们出力!就是这些人,一边装作赈灾,一边让上头封了城,让咱们的亲人进不了京都!”
“大家不要被她们的惺惺作态给骗了,与其让咱们的亲人死在外面,阴阳两隔,不如我们砸了她们的粥棚,抢了粥和粮食,挟持了她们,向上头抗议!”
“抗议!抗议!让城外的人进来!”
那人说得慷慨激昂,人群中,有几个内奸响应,更有亲人被拦在京都城外面的灾民,渐渐被说动了。
眼看着那人抄起一旁的木镐,就要带头砸了粥棚。
现场一片混乱,有的妇人被这群男人挤压踩踏,发出凄厉的尖叫声,护卫们也警铃大作。
不远处,林霜还在优哉游哉看戏:砸吧,砸吧,最好让天家知道,莫十初赈灾不利,还惹得民众反感!
却见下一刻,阿杏一个翻身,一把匕首抵上了为首男人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踹在他的膝盖窝,让他跪下。
“这是粥棚,是这么多百姓的生计,你砸了,是要让他们一起饿死吗?”
周围的灾民退开两步,莫十初这才走向方才闹事的男人,拍拍手上的灰:“外面的灾民进不了城,不是我能决定,不是任何一家施粥的女子能决定!”
莫十初的脚将将落地,只听得一声巨响,还有众人的尖叫
“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天家此举,也有他的无奈,因为,如果城外的灾民全都进来,其他省城的粮食来不及调往京都,那么京都,将变成下一个梁城!如果京都都动乱了,附近的小国难道不虎视眈眈?”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