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贺年道;“所以,咱们才更要做的干净果决!”
陈桥生见到郑贺年是这般的态度,很是心灰意冷,但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
远处青梅林中忽然出现一些异动,似乎有一个人正朝这边走来。
郑贺年立刻给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师兄弟们也立刻安静了下来。
过不多时,果见一个农夫打扮的护林人提着一盏灯笼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照见一具尸体后,吓了一哆嗦,停住了脚步,随后向远处的众人张望一眼,见到一片狼藉的惨案现场后,大惊失色,扔下灯笼转身就跑,似怕暴露位置,并不呼喊,只能从青梅林中剐蹭枝叶的响动初步判断,那人逃的既慌张、又急切。
王德善早已杀红了眼,见到那个人的时候,立时就甩出了手中的飞剑,却被陈桥生祭出的飞剑拦截了下来,他召回飞剑瞪了一眼陈桥生后,立刻又追杀了过去。
陈桥生本想追过去拦住王德善,却被郑贺年横剑阻挡,他救人心切,挥剑想要挑开郑贺年的翠微剑,却被郑贺年视作挑衅、两招逼退,二人执剑对峙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内讧,让在场之人目瞪口呆。
不多时,便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人竟已经被王德善杀害了。
陈桥生的心顿时如坠冰窟。
郑贺年望向陈桥生,不解道:“六师弟,你这是干什么?”
陈桥生质问道:“他不过只是恰巧碰见,又没有看到谁的样貌,为什么不能放过他?”
郑贺年已对陈桥生失去了耐心,道:“我说过了,这件事一定要做的干净果决!”
陈桥生恍然明白了什么,道:“你早就打算这么做了!”
郑贺年深深提了一口气,已不打算在做粉饰,道:“对,我早就打算这么做了!今夜之事,决不能留一个活口!”
陈桥生闻言一怔,已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狠手辣,不禁联想起了亲身经历过的灭门惨案……
他自幼便是嫉恶如仇,如今眼睁睁看着翠微剑派误入歧途,竟然束手无策、毫无办法,不由得心痛万分,巡视一眼在场的师兄弟们,渐渐感到有心无力,将手中的剑收回剑鞘后,心事重重的向东走去,
齐钰上前两步,担忧的问道:“你要去哪?”
陈桥生漠漠道:“这件事,我不想再参与了,随你们怎样都行,我累了,要先走了。”
林松有心劝解,心平气和道:“老六,我知道你是不想滥杀无辜,但你也看到了,事发突然,谁也不曾料到,并非是我们想要杀人,而是时势在杀人,我们不过是顺应时势而已。”
陈桥生没有反驳,抬步便走。
齐钰望着陈桥生离去的背影,踟蹰片刻,对林松道:“三师兄,你这句话,我不赞同,时势亦需人去选择,是人选择了杀人,而非时势。”话落,也追随陈桥生离去。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十分信任的师兄们、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你会怎么做。”李静心忽然又回想起了冯海在囚室里曾对他说过的话。
他心地善良,起初并不在意冯海在囚室中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可现在看来,竟全被冯海说中了,他一向信任的师兄们,竟然真的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
李静心望着满地的尸体,也觉得已是待不下去,犹豫片刻,对郑贺年道:“掌门大师兄,我……我也回去了……”话落,朝着陈桥生与齐钰离开的方向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