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秋芝取出绣帕,从水壶里借出凉白开湿了绣帕,细心的帮小梅擦去了头上的血迹,发现是头顶上鼓出一个小包,破了点皮,便又帮她小心的擦去了发丝上的血迹。
从表面上看去,已是丝毫无损。
秋芝让小梅穿好衣服,去正堂取两件斗篷衣。小梅心情也早已平复,如平常一样,穿好衣服便走去了正堂。
萧世仁也已穿好了衣服,站在床边神情龌龊。
秋芝斜着眼瞪了萧世仁片刻,无奈的收回了目光,说道:“你还拿了姑姐什么东西?”
萧世仁正在迟疑。
秋芝恼气道:“你说不说?”
萧世仁怕秋芝翻脸,无奈从身上衣袋里取出萧兰儿的那叠纸张。
秋芝一把夺过纸张,看过之后,握在手中迟疑起来,表情十分复杂。
萧世仁扳着手指头,道:“夫人……十日阳寿,换一个月青春呐!”
秋芝遇事不决,担忧道:“咱们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你就不能安安稳稳的过个日子吗……”
萧世仁劝解道:“咱们老都老了,与其晚年在床上多躺十日,还不如去换一个月活蹦乱跳的日子、我的夫人……”
秋芝犹豫片刻之后,渐渐沉下心境,将那叠纸张又塞回到萧世仁的手上,道:“咱们偷吃了姑姐的仙丹,已是不义之举,不能再拿了姑姐的方子。”
萧世仁制止道:“不不不……夫人,这上面详细写下了炼丹的经过,有了它咱们就能练出更多的仙丹,若是没有,咱们日后怎么办?”
秋芝嫌弃一眼萧世仁,似觉得他笨的要命,难以为情道:“你……你就不会抄一份吗……”心中居然萌生出同流合污的罪恶感。
萧世仁反应过来,露出了笑容,道:“对对对……咱们偷吃了姐姐的仙丹,自然不能再拿姐姐的方子……”说话间,已快步走到萧兰儿的书桌旁,提起毛笔抄起了丹方。
秋芝既已帮萧世仁出了同流合污的主意,便再也没了羞耻心,担忧道:“咱们一走了之,可龙儿怎么办?”
萧世仁边抄边道:“夫人放心,龙儿虽在军中,但眼下天下太平,不会有事的,再说,咱们的事和龙儿又没有什么关系,我姐姐也是他的亲姑姑,不会不管他的,她还指望着咱们的龙儿从军中磨砺归来,继承萧府家业呢……”
秋芝听这话很有道理,便放心下来。
小梅取两件斗篷衣回来,等萧世仁抄完了纸张,将抄本收进怀里,把原本与两个空空的丹瓶重新放回了地龛,收拾停当后,给二人穿上斗篷衣,裹得严严实实回到了正堂左侧的卧室。
三人搬来凳子,围坐在卧室里,密谋着出逃的计划。
萧世仁问道:“夫人,咱们还有多少银两?”
秋芝来到床边,掀开被褥露出底下的床板,拆下一块木板又露出一个暗阁,将里面的两个木匣子抱出,来到小梅身边,将沉甸甸的一个方形大木匣交给小梅抱住,把较轻的一个扁形木匣放在腿上打开,从里面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道:“还有四万八千两的银票,都在这里了。”话落,将厚厚一叠银票又放了回去,看一眼小梅手上的木匣,道:“那一匣珠宝,也该值个七八千两银子。”
萧世仁道:“外面铺子里……也还有一万多两银子,加起来,足够用了。”
六万贯家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