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来想去,觉得五师兄担心的,无非是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五师兄觉得骑虎难下,羞于认错,担心自己一旦认错,日后便会因为此事而颜面扫地,第二种可能,便是五师兄担心,他一旦认错,日后会有人将此事常挂嘴边,动不动就会拿出此事来向他问罪,那五师兄日后留在师门,岂不是永远都抬不起头了?若真是如此,只要大家保证,日后绝不再提起此事,我想,五师兄他会想明白的。”
王东的话语虽然天真,但却不失缜密,分析的头头是道,颇有一番他自己的道理,就连冯海听完,都差一点信以为真了,众人一时之间竟都无法挑出毛病去作反驳。
林松心中似乎也有了主意,接话道:“老十二平时都是一副默默无闻的样子,想不到今日之言,能把事情讲的如此透彻。”赞赏之言过后,对郑贺年道:“掌门师兄,十二师弟的话也不无道理,咱们不妨就听老十二的,再给五师弟一日的时间,让他好好想想,也算对得起师傅,对得起咱们师兄弟一场的情分了。”
突如其来的转机,让师兄弟们淬不及防。此时若再咄咄逼人,就未免显得不念旧情了。
郑贺年虽不情愿,但也不得不让自己的城府再深一些。他刚刚继任掌门之位,急需笼络人心,为自己树立一个大公无私的形象。他必须顾及师兄弟们的看法,于是,他看了一眼陈桥生,问道:“六师弟,你认为呢?”
陈桥生沉思片刻,终于表态道:“我的看法与十二师弟一样。”
郑贺年又问其他人道:“你们呢?”
李静心与齐钰相继表态道:“我也同意。”
王德善表示怀疑,道:“话虽如此,但谁能保证他不会一走了之。”
张云虎也表示怀疑,道:“不错,他万一真的一走了之,再想找到他可就不容易了,大家不要忘了,他早就准备好离开师门,要去云游四海了。”
林松动了动心思,道:“既然二位师弟有此担心,那不如这样,咱们选个择中的办法,先委屈五师兄在邢堂牢狱中屈就一日,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放出来,大家觉得怎么样?”
张云虎思量片刻,道:“同意。”
王德善也道:“同意。”
陈桥生与其余师兄弟们也都相继表示同意。
众人的意见终于达成一致
郑贺年终于站上了舆论的制高点,心中总算踏实下来,摆出一副仁至义尽的神态,对冯海说道:“五师弟,委屈你到邢堂牢狱屈就一日,你也都看到了,大家念及往日情分,对你一忍再忍,都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要好好想想。若是想通了,咱们师兄弟之间还如往常一样,若想不明白,那咱们师兄弟之间的情分……恐怕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大家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冯海安静的欣赏着郑贺年虚伪的表演,嘴角勾起一抹耻笑。
郑贺年看到冯海嘴角勾勒出的笑容,隐隐感觉到一阵刺痛,忍着心中不爽,吩咐道:“六师弟,八师弟,把你们五师兄请到邢堂牢狱休息一日。”
陈桥生与齐钰二人看护着冯海走出翠微大殿,向着邢堂走去。
冯海一路上都很规矩,并未抵抗,兴许是因为木匣子并不在他的身上的缘故。
翠微剑派的邢堂设立在翠微山的西面,院墙上刻着翠微剑派所有的戒律条款,用来警示,邢堂的正下方就是邢堂的牢狱,准确的说,那是一个地牢。
地牢的墙壁中夹刻有特殊的纹路,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禁制,这是一种通用的阵法禁制,这种禁制刚建造完成时十分弱小,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将它轻易戳破,但它却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吸收外界灵气来进行自主增强,也正因为这种特性,让这种禁制成了所有牢狱的最佳之选,几乎所有宗门的牢狱用的都是这种禁制,它广为流传,虽不属于秘术,但威力却十分强大,只不过建造起来十分费时。
孙小德耗费十年时间才建造出这个拥有四个囚室的地牢,数百年的灵气积累早已是牢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