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贺年望着前方的路,隐隐看得出心事重重,片刻,看一眼李静心,和颜悦色道:“师兄知道你性情如此,很是看得起师兄,咱们师兄弟之间闲聊,自然不用避讳,但若是让外人听到了,怕是会多疑的。”
李静心不知他的外人所指何人,道:“外人……我看啊,是大师兄你多想了……”话锋一转,续道:“总之呢,师傅他最疼的,就算是你,也不会是我。”
郑贺年一笑了之,道:“不是你,又怎么会是我呢,照你这么说,我看,在咱们师兄弟当中,师傅最疼的,应该是你五师兄才对。”
李静心疑惑道:“五师兄?”
郑贺年道:“大师兄也只是在师傅闭关期间,替师傅看看家、照顾照顾你们而已,干的可都是最苦最累的活儿,你五师兄可不一样,师傅给了他掌门腰牌,可不受约束,自由自在,想干什么都行。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我要是你五师兄就好了,一个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既轻松,又自在……”
李静心似很惊讶,喃喃道:“掌门腰牌……”
郑贺年疑惑道:“怎么,你还不知道?”
李静心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经意暗自揣测起来:师傅居然将掌门腰牌给了五师兄……难道,师傅研究丹术的事,五师兄也是知道的?那师傅他究竟是要选谁做继承人呢……”
郑贺年见他若有所思,思忖片刻,一脸凝重地问道:“静心,你与你五师兄,一个有师傅的许可,一个有掌门腰牌,频繁出入师门禁地翠云谷,一个是为了送饭,而另一个却是为了送药……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师兄?”
李静心回过神来,道:“哦……没有……”
郑贺年见他似乎没有说实话,道:“你告诉师兄,是不是……师傅他出什么事了?”
李静心道:“没有。”
郑贺年追问道:“真的没有?”
李静心心虚一笑,坚定答道:“真的没有。”
郑贺年不苟言笑,正色道:“大师兄对你是十分信任的,这么大的师门基业,全靠着师傅的威望撑着,师傅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可不要瞒着师兄。”
李静心犹豫了一下,道:“师傅他看上去、是挺好的……倒是大师兄你、最近怎么老是向我打听师傅的事……”
郑贺年闻言一怔,道:“有吗?”
李静心纯真的点了点头。
郑贺年顿了片刻,洒脱一笑,道:“哦,那只是关心而已……你五师兄这两年,到账房支出的银两越来越多了,从票据上看,大都是为师傅买了各种品类的药材,师兄也知道,师傅早年是靠着医术讨生活的,平时就喜欢研究那些东西,可……是药三分毒,这么多的药草有进无出,难免不叫人担心啊……”
李静心释然道:“师兄不必担心,师傅他好着呢。”
郑贺年闻此一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哦,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