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锷站了起来，伸了伸酸痛的腰。

他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从下午回来，他都在了解美军的作战方式和原则；接受美军指挥，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以逾越的坎，只要是打日本人，在哪里打都一样；让他做出去印度决定的，是美军的以人为本思想，对于他来说，能让自己的弟兄最大限度活下来，才是最吸引他的。

“咕噜噜……”

“噗！”

冲了个凉水澡，冯锷换了一身干净的军装，走到了训练场上，这个时候，士兵们在另外一边进行自由训练，从缅甸生死一场回来，他们现在终于明白了训练的重要性。

“弟兄们，我不想蛮你们；杜长官找过我，我们有机会整编成新编师，到时候我可能会是少将师长，而你们，也会升一级；但是现在，军政部有命令下来，给我们补充四百青年学生兵，让我们开赴印度，接受美式训练和美国军人指挥，组建突击队……”

“美国人和英国人都不可靠，去什么印度啊！团长，你当了将军多好啊！”

“就是，我觉得还是留下来好，那怕是死了，也死在中国自己的土地上……”

冯锷还没有讲完，下面的嘀咕声就响了起来，对于弟兄们来说，他们根本不喜欢去国外打仗，他们生于中国，长于中国，为了守护这片河山战死他们愿意，可是去印度，帮洋人打鬼子，他们并不是那么情愿。

“都闭嘴，听团长怎么说。”

闵飞站了起来，指着围成一圈的军官，大喊着让弟兄们肃静。

“杜长官跟我们许诺了，要留下来的话，他去跟军政部说；可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已经决定了，我决定去印度……”

说到这里，冯锷停了下来，周围的弟兄们一脸惊讶，目瞪口呆的看着冯锷，在等着冯锷继续说。

“愿意跟我去的，我欢迎；不愿意去的，我会把你们推荐给杜长官，第五军缺很多的基层军官，在第五军，你们一样可以凭借战功晋升。”

周围仍然没有声音。

“呼！”

“我说完了，现在你们自己选择，回去告诉弟兄们，他们也可以选择，我不强求；中午开饭之前，要跟我去印度的，在训练场集合，散了吧！”

冯锷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把自己要说的说完了，他感觉就像是卸下了个包袱一样。

“啊！”

打了一个哈欠，冯锷觉得自己现在非常想睡觉，刚刚弟兄们的反应再明白不过，他们应该不会去印度，自己总算是可以卸下这份责任了。

“吃点东西再睡，我跟你去印度。”

冯锷的宿舍里，王英指着桌上的热粥、馒头和咸菜，刚刚冯锷对弟兄们说的话，她也听到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她都要支持他，她要跟着他一起，一起走过炼狱般的战场，一起迎接胜利的曙光，哪怕是她看不到曙光就死了，她也要跟在他的身边。

“谢谢。”

冯锷并没有吃饭，直接躺在床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