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一个大房间里面,下人正把一桶桶的热水倒进澡桶里面,旁边的架子上放着脸盆、毛巾和换洗的衣服。
“少爷,你看还需要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冯锷站在门口,并没有直接进去,福伯以为冯锷还需要什么。
“桶放下,你们先出去。”
冯锷看了一眼里面的下人,让他们出去。
“吱呀!”
“福伯,去拿点酒精,把医药箱拿来……”
冯锷关上门,在福伯的耳边悄声的说着,他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结疤,还有几处缠着纱布,在火车上呆了几天,要好好的处理一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少爷,你哪里受伤了?要不我去叫大夫?”
福伯紧张的问道。
“不妨事,好的差不多了;你帮我弄一下就成,别告诉父亲,也别告诉母亲。”
冯锷摇着头,不能父母再为自己操心,背上的伤口自己没办法弄,要不然他都不会让福伯知道。
“少爷,这?”
福伯有点为难了。
“没事的,福伯,帮帮忙?”
冯锷开始卸下身上的枪套、皮带和水壶。
“哎!”
福伯摇着头,拉开门,走了出去,几分钟后,福伯用衣服遮挡着医药箱,快速的走进屋子。
“福伯,伤口不能沾水,给我擦一下身体就行,你帮我把纱布拆开,看里面的伤口结疤了没有……”
冯锷快速的脱下衣服,全身不着寸缕,已经开始用脸盆和毛巾清洗自己能擦拭的地方。
“少爷,你……”
冯锷的上半身基本全是纱布,拆开之后,福伯惊呆了,背上两道五寸长的伤口露出红红的嫩肉,胸腹、手、腿上到处都是伤疤,一条条愈合后的伤口想蜈蚣一样爬满了冯锷的全身。
“用酒精擦,然后用纱布帮我包起来,应该快好了。”
冯锷看着胸腹的伤口,快脱疤了,那么身后的也应该差不多。
“痛吗?”
福伯用酒精把棉签浸透,小心的擦拭这伤口,冯锷咬着牙,视乎是在承受痛苦。
“还行。”
冯锷点着头,任凭福伯替自己拾掇后背,在旁边的木桶里,一盆又一盆用过的热水倒在了里面。
“呼!”
水里面看不见血,那就是说自己的伤口没有再度裂开,冯锷长出了一口气,擦干头发,穿上衣服。
“吱呀!”
门又开了,出门的冯锷再也看不到疲惫和风尘,清瘦的脸庞上带着这个年龄不应该有的成熟,一脸的刚强展示了他和命运抗争的决心。
“走,去看爷爷。”
冯福顺和兰芝就在门外的院子里,看见冯锷出来,直接迎了上来,在他们的身后,王伯满脸笑意,也在等待着。
“王伯!”
王伯的背已经驼的很厉害了,冯锷微微的弯腰,表达着自己对这个老人的尊敬;作为家里的大管家,这个老人陪着爷爷奋斗了一生,才换回来今天的冯府。
“兆章,老爷听说你回来了,让我马上带你过去。”
王伯没说老爷今天早上开始就没再合过眼,一直在等待自己的孙子回家。
“爷爷还好吧!”
冯锷轻轻的问道。
“还好、还好……”
几个人点着头,似乎是并不想给冯锷多说,反正等几分钟全都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