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的人不多,那个师部来的参谋军官和两个士兵战死在了战壕里,梅春华的旅部伤亡惨重,参谋长重伤,警卫连长王纶战死,工兵连长朱明战死,辎重连长边飞战死,闵飞、王宁、张川和冯锷自己都浑身是伤。
活下的当然不只他们六个人,还有两个参谋和四个老兵活了下来,不过没人身上不带伤的。
“弟兄们,一路走好!”
掩埋完了遗体,活下来的十二个人随同特务团的伤兵一同被送回后方,他们在德安包扎之后,继续送往南昌,在那里,这些人将得到更好的治疗。
这些人的伤暂时都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身上的伤口多了,最怕的还是伤口发炎,在这个消炎药比命贵的年代,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保命的消炎药。
9月20日,三十三旅攻克横港,不过自身伤亡也非常巨大,更重要的是,第二十七师团在这一段时间内本身伤亡也非常巨大,暂时无力攻击,等待着日军补充兵力的到达,同样的,十八军连续作战,也无力进攻。
9月24日,兵力只比一个团多不了多少的11师因为在瑞昌和瑞武路的战功,得到了其老长官陈诚的照顾,被调往修水接受补充。
10月1日,第11师抵达修水后将原来的靳力三补充团之新兵拨补第31旅,将军政部第5补训处所属之第2团拨补33旅,将浔饶师管区拨补的第1后方补充团改编为第11师补充团,任命原来的浔饶师管区参谋长蓝啸声为第11师补充团团长。
三十一旅旅长和残存下来的十一个弟兄,除了那个重伤的参谋长还在医院里面挣扎之外,经过了一周的将养,伤口结疤的他们被送回了修水,就地将养的同时,梅春华开始重组三十一旅旅部。
十一师经过此次补充,离他们满编的一万四千人的编制仍然相差甚远,只有一万人左右,更别说战时配置的劳工营还根本没影。
自从淞沪会战以来,不只是各团伤亡惨重,两个旅的直属部队也基本上伤亡殆尽,除了这些,师直属部队全军覆没的更不止一个。
“新兵也接受的差不多了,龙团长、罗团长,最近你们两个就抓紧训练,至于人员的分配问题,旅部会根据各部队的情况考虑。”
三十一旅在修水的第一次会议,能参加会议的军官非常少,一张大木桌上,只围了六个人;除开梅春华和两个团长之外,冯锷这个伤兵也在坐;另外的两个是四个团里面幸存下来的两个营长。
“旅长,我听说军政部这次会给我们师补充一批黄埔毕业生,到时候能不能给我们团多考虑几个?你知道,这次我们团连营长都没剩一个,连排长更没有几个,没有过硬的军官,部队战斗力很难上去啊!”
开口的是罗贤达,他根本没想过要多少新兵,他现在只想要军官,新兵就摆在那里,不可能不给他分的。
“罗团长,就你六十二团惨?我就不说我们团了,你看看直属营和旅部,现在连警卫连长都没有,你先别争了,到时候能补充多少就补充多少吧!”
龙佐才开口了,旅部参谋、直属营军官在上次的狙击战中基本全军覆没,看冯锷的样子,现在好像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
“十一师的状况都差不多,别的不说,就说师部,除了有个山炮营之外,他们的榴弹炮连没人、战防炮连没人、高射炮连没人、工兵营只剩下一个排,通讯营只活下来半个连,至于辎重营和特务营,全部需要重建;这也是这次每个旅只补充到七成的原因,估计黄埔毕业生大部分都会补充进师部,你们就不要想了,还是好好训练部队,多教教活下来的老兵,自己想办法吧!”
梅春华叹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有一批黄埔毕业生要分配到十一师,而且数量还不少,就为这个,他已经挺着伤势在师部熬了几天,可是没人敢松口,就连师长都不敢说给他补充多少,现在每个部队都红着眼盯着。
“哎!”
龙佐才和罗贤达叹了一口气,垂着头不说话。
“你们两个团长下去,先把代理营长、代理连长报上来,补充兵不管还有没有,就按照原来六成的兵力补充,但是架子要先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