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知道,是马县公,当年我爹曾在战场上放过他一马…”
敬玄含怒道:
“新兴县公如今病重,你却仗着两家关系亲近,登门将人家补身子的老母鸡尽数给拿了回来,美其名曰借,你尉迟宝琪了不起啊,人家活该欠你家的是也不是?!”
听见这句话,尉迟宝琪神情一下子就萎顿了起来,嘴里喏喏的替自己辩称道:
“我真是借,马婶婶说马伯伯最近也用不上…所以我才…我才…”
“住口!”
还想说什么的尉迟宝琪只觉得眼前一花,恍惚间看见敬玄的脚朝自己飞了过来,整个人便向后倒了去,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什么是交情什么是本分你拎不清??”
敬玄一脚踢飞尉迟宝琪后,还觉得不解气,眼睛四处乱瞄,想找一件趁手的家伙什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悔改的混蛋!
而其余学生都已经被先生突如其来的行为给惊呆了,好几个胆小的女学生都已经吓哭了!
尤其是与他有婚约的郑灵河,别人不明白怎么回事,她却知道内情。
尉迟宝琪为何去马三宝家借老母鸡,全都是因为自己,若非自己为了一点颜面,把先前抢购得来的鸡蛋大方分给姐妹们,已经占得先机的尉迟宝琪无论如何也不会去登这个门。
想到此处,她再也不犹豫,推开众人便跑了出来,也跟着跪在地上,梨花带雨的替尉迟宝琪求情。
“佳儿佳女啊…”
远处的尉迟敬德刚才看见自己的儿子挨揍都没吭声,这时候忽然笑着冷不防冒出一句:
“打得好,就当是替老夫好好管教管教这个逆子。”
而郑仁泰则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自己的宝贝闺女也跪在冰凉的地板上,那可是连自己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掌上明珠啊,于是他试图劝说尉迟敬德道:
“老黑啊,要不你出面去找敬玄说说情?说到底这种家族之间的私事,由他出面还是有些僭越了…”
尉迟敬德一听,随即冷笑着回怼道:
“僭越?老夫不觉得有什么僭越不僭越的,他敬玄方才不是说了么?今日以兄长的身份教育宝琪,既然如此,我这个当爹的有什么好操心的?谁家当兄长的会真的打死自己的兄弟?你老郑若是担心,大可把闺女叫回来,但你若是真个把人叫走,那你我两家的婚约便就此作罢!”
郑仁泰听后表情立刻变得晦暗难明,他知道尉迟敬德是在怪自己把闺女宠坏了,意思大概是说若是不收收性子将来祸害的还是他尉迟家。
想到这里,郑仁泰只得长叹一声止住了脚步,只勉力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去往那边看。可此时敬玄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根戒尺,郑仁泰只得狠下心肠干脆闭上眼睛。
当敬玄拿着戒尺一步步走向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尉迟宝琪时,耳边不合时宜的听见一声笑声,随即转过头去,发现一个小胖子正端着饭盆站在远处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