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李淏乃仁孝、勤俭、饶毅、果决、睿智之主,颇有陛下之风”,孙可望答道。
什么!这小子像朕?这怎么可能?朕乃千古一帝,这小子凭什么跟朕比?
朱亨嘉有些不高兴了,淡淡地问孙可望:“孙侍郎此言是否有些谬赞了?那李淏今年不过三十四岁,有何功绩,值得卿如此夸赞?”
孙可望正色道:“容臣举几个例子,为陛下述之”。
“汝说”。
“父亲病危,其非常悲痛,差点咬断手指,幸得弟弟相救,才没有断骨;遇到漂流到朝鲜的汉人(“漂汉”),总是尽可能地保护,避免把他们送到清廷。此之谓仁孝”。
“嗯!”
“女儿淑徽郡主曾请求其赐给一件绣裳。其言曰,‘予正统治着这个国家,要率先示范俭朴,怎么能让汝穿着绣裳!我死之后,等汝母亲当了大妃,汝再穿也不迟,人们也不会太过责怪‘。身为王者,吃饭时总是将碗里的饭吃得一粒不剩。此之谓勤俭”。
“嗯!”
“朝鲜国势衰弱,其却不灰心,对大臣言,‘群臣皆欲予勿治兵,而予固不听者,天时人事,不知何日是好机会来时。故欲养精兵十万,爱恤如子,皆为敢死之卒,然后待其有衅,出其不意,直抵关外,则中原义士豪杰,岂无响应者‘。又云,’以大志举大事,岂可保其万全也。大义则明,则复亡何愧,益有光举于天下万世也。且天意有在,予以为似无复亡之虞也‘。此之谓饶毅”。
听孙可望说到这,朱亨嘉轻视之意尽去,缓缓道:“卿继续说”。
“其厌恶党争,甫一继位,便以结党为由流放了赵锡胤、申弘望二人。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粉碎了亲清的金自点一党,此之谓果决”。
“嗯!”
“有红毛夷人的船只,在海上遭遇台风,漂流至济州岛。其若发现有擅长火器者,必留在朝鲜研制火器。臣子中有林燕、哈梅尔者,皆红毛夷人也。日本国本是朝鲜世仇,其为了专心对付清虏,遣使与日修好。此之谓睿智”。
“孙卿怎么对这朝鲜的事,了解得这么清楚?”
朱亨嘉有些奇怪地问孙可望。
孙可望正色道:“陛下委臣以外交事谊,臣焉敢不尽心竭力?非独朝鲜,周边诸藩国,臣皆遣官员收集了信息”。
“好,孙卿有心了”,朱亨嘉赞赏地瞧了孙可望一眼,直把孙可望瞧得骨头发酥,方缓缓道:“宣朝鲜使臣宋时烈进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