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丧说道:“那鼍龙王身上的黑晶棱甲和额头晶眼非常奇特。”
“我们取下了几片棱甲,正在进行研究,现在已经有了一些成果。定魂晶眼不能触碰,只能观察,目前还没有头绪。”
巫师丧便是聂伤东征莱夷时,捉到的莱夷巫师。
此人曾经是封豚猪神的祭司,后来为了从野猪妖口下营救族人,不再信奉那那猪神。
他和数万莱夷俘虏被押回耆国,莱民都得到了妥善安置,大都成了耆国国民,巫师丧便也安下心来为聂伤效力。
此人的巫师水平很不错,非常了解妖兽,很多涉及妖兽的项目他都参与了。
“不过,棱甲和晶眼只是表象,妖兽的异能都来自血脉,只要研究透彻它的血脉秘密,自然就能破解两者形成的原理。“
巫师丧认真解说道:“那鼍龙王的精血,我们提取了一些,正在紧急研究中,目前只取得这些进展。若侯主急需战力,我们可以立刻提纯精血,用以制造鳄鱼勇士。”
“那点精血够用吗?”
聂伤很是怀疑,皱眉看着他道:“难道你还想杀了鼍龙王不成?”
神灵的精血,其中蕴含大量的能量和遗传信息,只要随便一两滴,就能让凡人凡兽拥有异能。
但妖兽精血的力量远远不够,必须要将妖兽全身精血都压榨出来,才能使凡人变异。
所以,凡人手上的每一份妖兽精血,都是杀死一只妖兽提炼而来的。
巫师丧只在鼍龙王身上提取了微量精血而已,焉能用来催化异人?
“侯主多虑了。”
巫师丧躬了下身,不急不缓的说道:“我们找到了一种方法,可以让鼍龙王的精血继续生长,直到堪用为止。“
“哦?”
聂伤眼睛顿时一亮。
如果此法真的可用,那岂不是随便一点妖兽精血,都可以培养壮大,用来制造异能战士?
“速速道来!”
他兴奋的抬手催促对方。
巫师丧说道:“这个办法,也是我们无意中发现了。”
话说他们一组巫师在抢到研究鼍龙王的任务之后,一刻未歇就赶到了大泽城,见到了被聂伤唤到水城暂住的鼍龙王。
他们在研究鼍龙王的同时,也顺便提取了泽里的鳄鱼和鼍龙的血脉,以此寻找鼍龙王的血脉源头。
在检查了上百条鳄鱼和鼍龙的血液之后,有了一个重大发现:巨野泽里的鳄鱼和鼍龙,或多或少,几乎都有滑蛟的血脉!
几位巫师根据聂伤讲授的进化理论推测,远古的巨野泽里,很可能生活着数量不少的滑蛟。
泽里的一部分鳄鱼得到它们的血脉,变得更加强大。这种变异鳄鱼将自己的血脉不断传播,逐渐淘汰了普通鳄鱼,完全占据了巨野泽。
“也就说,很可能所有的巨野泽鳄鱼,都有滑蛟血脉,鼍龙就是其中血脉更精纯者。”
巫师丧说出了自己的判断,然后看着聂伤,等待他的答复。
“这个发现有意思。”
聂伤兴致高涨,沉思片刻,点头道:“我同意你的看法,事实应该就是如此。不过,这和鼍龙王精血能继续生长有什么关系呢?”
巫师丧放松了一些,笑道:“来龙去脉有些复杂,侯主且听我慢慢讲来。”
原来他们发现此现象之后,起初并没有太在意,因为对自己的研究没什么帮助。
后来提取了鼍龙王的精血,收在沁血水蛭里,可以长期保存。
但要进行研究,就得将精血频繁释放出来。沁血水蛭反复几次吞吐之后,精血就会变质,最多七八次便腐败不能再用。
他们只好再去鼍龙王身上抽血。
精血对妖兽比性命还要宝贵,鼍龙王让他们取一次血已经给聂伤面子了,怎么可能让他们再抽?
于是暴怒,对来取血的巫师张嘴吼叫,死活不让抽。
正好宿眉来大泽城办事,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安抚了鼍龙王,总算又取了一次精血。
这是最后一些鼍龙王的精血了,巫师丧等人不敢轻易动用,研究也没有丝毫进展,都愁闷不已。
这个时候,他们组里的巫师学徒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那个脑子灵活的少年提议说,既然鼍龙王和其他泽里的鳄鱼都是滑蛟血脉,那能不能从普通鳄鱼身上收集精血进行研究?
这显然是不行的。
只有化妖以上的生灵才能凝练出精血,普通野兽的体内不存在精血,血液中的异血含量也极少,根本无法提炼。
不过这个想法还是给了巫师丧很大启发,经过商讨之后,他们制定了一个方案。
先以血巫女的精血调和鼍龙王精血,使之具有嗜血之性。然后将之投入大量巨野泽鳄鱼血液之中,鼍龙王精血便能自动从中吸收微量的滑蛟精血。
“如此,便能不断壮大矣!”
巫师丧对自己的创新之举很有些得意,对聂伤说道:“不过其生长速度十分缓慢,耗费的鳄鱼血液也极为惊人。除去我等研究的消耗,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积累足够改造一个异人的量。”
“速度不慢了,这是一项创举啊!”
聂伤欣喜不已,对众巫说道:“诸位,我们收藏的它种精血,是否也可以以此法培育维持?”
“是啊!是啊!”
“若此法能用,我们岂不是有用不完的神灵和妖兽精血?”
众巫师听闻此法,都欢欣鼓舞。
“侯主太乐观了。”
巫师丧又摇头说道:“此法乃是巧合,并不能普遍适用。”
“巨野泽里正好有一湖滑蛟血脉之鳄可供我们使用,才能使用此法。他种异血野兽,焉能有如此数量?比如我国异人使用的虎妖狼妖熊妖猪妖的精血,哪里去找那么多异血的虎狼熊猪?”
“而且那精血虽然在不停生长,腐败不断被修复,但只是延缓了老化速度而已,还是会越来越陈旧,最后难免腐朽败坏。所以一定要趁它还新鲜时,用在凡人身上。”
“嗨!你早说嘛。”
众巫师一起叹气,都扭过头去。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