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笼里关着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虽然满身脏污,但是果露在外的皮肤,隐约可见白嫩细腻,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娇贵之人。
“瞬,你是神使瞬吗?”
少年正抱膝垂首,把连脸埋在腿间,听到聂伤发问,慢慢抬起头看了过来。
聂伤一看此人,满脸泥灰,看不清面目,一双眼睛却亮的像黑珍珠一样,深邃纯净,内蕴神光,明显不是个凡人。
“哈哈,那商队之人一定瞎了眼,竟然敢捉你这样的异人。”
他早就用玄鸟感应扫描过少年,这下看清眼眸,更加确定对方的身份,不禁笑道:“也不知你这样的异人,又怎会被商队捕获?”
少年看了他一眼,表情如一潭死水,冷漠不语。
“你就是瞬,我不会认错。”
聂伤拍了下栏杆,微笑道:“你还记得我吗,去年你在我耆国东北边境寻找敖丙的踪迹,我们在山中偶遇。你突然出现,向我借盐,我还请你吃过烤肉呢。“
少年总算有了反应,盯着他看了一会,眼光微微波动,还是一言不发。
“呵呵,我一见你,就知道你是非凡人物,后来寻人打听到你的来历,果然是神灵坐下使者。”
聂伤朝他伸出手,好声道:“你是神使,不能在这污秽之地待着,跟我走吧。”
少年没有犹豫,又把头扭了过去,继续沉默。
聂伤见此人眼神抑郁呆滞,便知在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便不再多言,对近卫一挥手,道:“放他出来。”
“不要你帮我!”
少年突然发声,眼神麻木的说道:“请你离开这里,不要理我,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聂伤一愕,正迟疑时,忽听身后骚动起来,一个粗重的嗓门大吼:“呔,那个贼厮,胆敢抢乃祖的货物!”
扭头一看,就见从前院涌进一大群凶神恶煞之人,为首的壮汉手提短剑,骂骂咧咧的叫道:“你们是哪个?敢动乃祖东西,不想活了?”
近卫们保持着防线,不放人进来,那壮汉摇晃着身子闯到跟前,伸手就来揪一个近卫的衣领。
众近卫大怒,几下将之打翻,按住后脑勺把脸杵在土里,其他人不敢上来,都被挡在圈外,色厉内荏的大声叫骂。
“侯主,他们就是这群奴隶的商队。”
戍士忙解释了一句,又指着地上壮汉道:“这个便是他们的首领。”
“这厮是梨国的落魄贵族,以前常来我国买卖皮货和纸墨。后来见贩奴暴利,便索性不回国了,就盘踞在泰山东南一带的要道上,专门收买奴隶,捕捉野人,很是赚了不少。”
聂伤点点头,对近卫说道:“放了他。”
那壮汉被已经被打的满脸是血,又糊了一脸土,门牙也掉了几颗,形状极惨。
这货倒是个狠人,不但不怯,反而吐了口血水,恨恨瞪着聂伤,咬牙说道:“你们这群鸟人,欺人太甚!我要到耆国刑部,告死你们!”
“你这厮……”
戍士待要呵斥,被聂伤抬手止住,朝他使了个眼色。
戍士以为聂伤不想和人争执,便道:“这位是我耆国贵人,要买这个小奴隶,你们开个价。”
那壮汉走了过来,站在聂伤和奴隶之间,劈手叫道:“不卖!这个小奴已经被人预订了,今晚就要送走!”
戍士怒道:“少废话,快开价,不然叫你人财两失!”
壮汉看着聂伤,抱臂冷笑道:“哼哼,我知道你身份高贵,又是耆国地主,可以随意欺负我一个外来商队,我也无力反抗!”
“但我也要提醒你,不要忘了耆国律法,你若敢违法强抢,耆候一定会严惩与你!我告诉你,我在耆国也是有大靠山的,你敢犯法,我就能告到耆候面前去!”
“你他-娘-的……”
戍士还要争辩,聂伤不耐烦了,一把推开他,指着那狗笼子问道:“此人是你如何得来的?”
壮汉鼻孔对着他,忿怒道:“你管我是怎么得来,我没有违反耆国之法,耆候来了也管不到我!”
聂伤也不生气,又问:“是哪位耆国贵人预订的?你把这小奴转卖给我,我会找他说清楚的。”
“切!”
壮汉翻了个白眼,不屑的瞅着他说道:“那位贵人,就是我在耆国的靠山。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敢抢他的看上的东西,你以为你是耆候嫡子吗?”
聂伤很是无语,耐着性子说道:“那位贵人非要这小奴不可吗?我看此奴根本干不了活,买回去又有什么用?他不一定很在意此奴,你还是转给我吧。”
壮汉回头看了眼狗笼子,嗤笑道:“买他回去干活?哈哈哈,你可别笑死乃祖了!”
“你晓得这小奴的宝贵之处吗?我告诉你,他乃是天下少有的极品-***,是我专门抓来献给那位大人的!你连他的用处都不知道,看来你买他也不是侍睡的,就不要纠缠了,赶紧走!”
“……”
聂伤愕然,尴尬笑道:“呵呵,竟然喜欢男人,敢问那位大人贵姓?”
壮汉双手叉腰,傲然道:“好叫你小子知道,我那靠山,乃是耆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具体是哪位,我不说你也知道了。”
聂伤已经猜到是谁了,悻悻道:“那位大人,我的确得罪不起,此奴我不要了。”
他看着笼子里的少年,说道:“你被耆国的一位大人物看上了,那大人物喜欢睡美少年,他要把你买回去陪睡。”
那瞬听到此言,身子一下紧张起来,抬起头打量着聂伤和壮汉,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没有出声。
聂伤一脸遗憾的说道:“既然你不过跟我走,只能让他带你去了。不过那大人物家里很富有,你做了他的***,把他伺候好了,他肯定会像爱妾一样好生待你的,不会委屈了你。”
瞬的眼神越来越紧张,腿也伸直了,眼睛左右看着,似在寻找逃生之路。
“呵呵,你小子不是不走吗?”
聂伤心中暗笑,对手下说道:“走吧,这人想做贵人家的***,不跟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