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大青羊对视了一样,眼神闪烁,急忙对他叫了一声。
聂伤知道这俩货在想什么,一边往身上挂行礼,一边嘲笑道:“你们身上有我的血气印记,休要逃跑。不然,哼哼,有你们好果子吃!”
说着,手掌一托,身上泛出紫色血气,两只大青羊的脑门上也冒出了一团紫色,顿时痛的身子僵直,脑袋在地上不停摔打。
聂伤收起了血气,对它们笑道:“所以,呵呵,听话!”
他把坐骑留在林中,背着行装朝那村落快速奔跑,势若奔马。很快就到了村里,掏出耆元买了两匹劣马,上马继续赶路。
途径鄣国国城,也没有停下来,直接穿越鄣国,到达了耆国关卡。于此地换上好马,在山道上走了半日,终于进入了平原地区。
女秧所在的黄菰邑就在三十里外,聂伤再次换马,终于在日落之前进入了黄菰邑。
……
“什么?已经生了!”
聂伤满头大汗的闯进后院时,听到迎上来的属臣和仆从报喜,心中又是遗憾又是兴奋。
“伤,孩子是前天后半夜出生的,生产很顺利,孩子很强健,恭喜你了。”
医所大巫葵婆亲自来给女秧接生,对聂伤笑着,笑容里却有遗憾之色。
聂伤看出来了,紧张的问道:“你好像有话要讲?快说呀,我都要急死了!”
葵婆面色为难,强笑道:“大人孩子都挺好,就是……是个女孩。”
“呼!”
聂伤的心放回肚子里,笑道:“男孩女孩都一样,我都喜欢。看你遮遮掩掩的,让我以为出了意外了。”
他搓着手,急不可耐的问道:“我能进去看看她们母女吗?”
葵婆也松了口气,说道:“产妇不能见风,你进去的时候慢一点,不要带风。”
“好好好!”
聂伤抓住门帘,急急要掀开时,忽然想起不能有风,便轻轻揭起一角,用慢动作钻了进去。
他绕过门口布障,看见女秧蓬头垢面的,正侧躺在榻上看着怀里的婴儿,一脸幸福之色,便小声招呼:“秧。”
女秧抬头一看是他,有些不敢相信,低声惊呼:“伤,你出来了!”
“嘘!”
她刚叫完,又指了指孩子,示意噤声。
聂伤点点头,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看着女秧的脸,感慨道:“辛苦你了。”
俯身去看被子里的婴儿,孩子的脸面很正常,身体裹着被子看不到。
他担心会生下基因变异人,提着心问女秧:“孩子……怎么样?”
女秧瞅着他的表情,情绪一下低落了下来,抹着眼泪说道:“不是儿子,让你失望了。”
“啊?”
聂伤反应过来,急忙解释道:“你胡说什么?你还不知道我吗,我更喜欢女孩,女孩多听话多可爱,男孩又皮又闹,还是女孩好。”
“我是问,孩子有没有受到我的异种血脉的影响,变成怪异模样,长尾巴鳞片爪子什么的。”
“这个啊,没有。就是正常凡人孩子的样子,葵婆、大史他们也没看出什么不对来,应该不会有事。”
女秧咬了下嘴唇,神色好看了一些,还是失望的说道:“可还是儿子好,特别是你我的身份,男孩能稳定人心。”
“我们还年轻,你急什么?”
聂伤安慰道:“我们每天努力,不停的生。有洛望子帮你,只要你愿意,一年生一个,甚至两个三个都可以,我就不信生不出男孩来。”
女秧哭笑不得,捶了他一下,娇嗔道:“我又不是鼠兔,一年怎么能生两胎三胎?”
聂伤笑道:“双胞胎,三胞胎啊!哈哈哈。”
他见女秧心情好了,想要抱抱孩子,可是看到婴儿如此娇弱,不敢伸手,面带愁容道:“这么点小人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女秧搂住孩子,瞪了他一眼说道:“反正也不是你带孩子,你看着她长就行了,不用你操心。对了,你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吗?”
聂伤坐直身子,托腮思索了一会,笑道:“其实我早就有想法了,之前大史也提示过,就是还没最后确定。”
他看着孩子,认真说道:“你有孕时,我梦到天降流火坠在门前,大史说是我家有贵客来到,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孩子。”
“所以,就叫……七月!”
“什么?”
女秧听的一脸茫然,发懵道:“你的梦,和此名有何关系。”
聂伤笑道:“你还记的我曾对你吟过的诗歌吗?呵呵,七月流火。”
“……”
女秧无语良久,不悦道:“诗歌是好,但是此名太过怪异,哪有取这样名字的?聂七月,怪死了,你干脆叫聂流火算了。”
“哈哈哈,聂流火深合吾意!”
聂伤抚掌笑道:“七月是小名,流火是正名。就这么定了,哼,我聂伤就是这么立独行,谁敢说我孩子名字不好?”
“哇啊啊啊!”
他说话声音稍大,一下把熟睡的孩子惊醒了,中气十足的号哭起来。
“哼,看到没有,孩子对自己的名字不满意!”
女秧白了他一眼,手忙脚乱的哄孩子,却越哭声音越大,聂伤也慌忙轻拍安抚,两口子没有经验,都不知所措。
所幸侍女听到声音走了进来,一个中年妇人抱起孩子摇晃了几下,哼了一会小曲,孩子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短短几分钟时间,就把聂伤急出一身大汗,感觉比和三个神灵恶战还累,甚至有些畏惧。
正好葵婆也走了进来,要赶他出去,聂伤心下一松,急忙逃出门来。
“呼!多亏有侍女帮着照顾,要是让我亲自动手,愁也愁死了。”
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看到彘在后院门口偷偷招手,走了过去问道:“何事鬼鬼祟祟的?”
彘神情为难,轻声说道:“守井族的古令水妹来了,有急事通报侯主。”
“……”
聂伤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事,一声不吭的往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