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耆候且住……小神有……小神的命其实比土虬角更贵重!”
拘土氏终于开了窍,急忙叫道:“小神可以对天发誓,我愿成为耆候的属臣,为耆侯效力。”
“这样一来,小神就是耆候的人了,耆候不但得到了土虬角,还得到了小神,不比单有一个土虬角更贵重吗?况且只有小神才能发挥土虬角的威力,不然耆候你拿着土虬角也没有多大用处。”
“得到你?”
聂伤看着丑陋的矮冬瓜,心中犯恶心,表现出意动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道:“我信不过你,誓言只对守诺之人有用,对你这样的无信小人,毫无约束!“
“不不不,小人可以的!”
拘土氏急忙挥手解释:“小人是神灵,不能乱起誓,否则心态就会出现破绽,动摇神魂,导致神力失控的。”
聂伤还是不放心,又看了看土行蚰,问道:“智者,你认为呢?”
土行蚰沉思了一会,抬头看着拘土氏,神情诡异的笑道:“耆候,我想到一个办法,让他永世也不敢背叛你。”
“喂,老矮子,你要对我做什么?”
拘土氏见对方目光阴险,不禁打了个寒战,哀求聂伤:“耆候,小神绝对信守诺言,不要把我交给这老矮子,他会折磨死我的!”
说话间,等着看热闹的鸹神已经把土行蚰带到了坡顶,嘎嘎笑道:“快快快,快动手,你要怎么折磨他,我焦急要看。”
土行蚰目放冷光,坐到拘土氏身边,闭目念咒。
片刻之后,只见他的右手掌心钻出了一条血色蚯蚓,左手一把抓住土虬角,将蚯蚓放到了土虬角上。
“啊!老矮子,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拘土氏看到那条血色蚯蚓爬到自己头顶,骇的眼珠子都鼓了出来,拼命大吼:“你把本命精血都用了出来,你不想活不要拖着我一起死!”
“嗯,本命精血?”
聂伤一愕,忙问土行蚰:“智者,你这是……”
“耆候稍待,等我施法完毕,再与你解说。”
土行蚰一边操控血色蚯蚓,一边苦笑道:“我和老土鼠的神力都是御土之力,神力性质相近。可叹我比他早成神三百年,可是御土之力却还不到他的一半。”
“老土鼠有了土虬角的加持,能够形成鸡蛋粗的泥蛇,我的泥蛇却只有小指粗细。呵呵,加上我又老了,面对他时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耆候记住,这泥蛇,乃是御土之力的核心秘密,御土之术都是利用神力化泥蛇释放的。这也是有御土之术的弱点。稍后我会给耆候一些东西,以后再遇到御土之神,你就可以直破他的罩门了!”
聂伤耳中听他说话,眼睛看着血蚓的动静。
那血蚓有筷子粗细,一尺长短,活动如蛇一般。聂伤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它身上散发的浓郁神力,明显就神脉精血凝聚而成。
血蚓蠕动了一会,从土虬角和拘土氏头骨连接处钻了进去,很快就无影无踪了。
“呃呃呃……哦哦哦……”
它一进去,拘土氏就像癫痫病发作了一样,口吐白沫,眼睛发白,浑身抽搐起来,人也失去了知意识。
“呼!成功了!”
土行蚰松了口气,对聂伤笑道:“耆候可以放下他了,他以后就是耆候的傀儡,耆候让他自杀,他也不会迟疑分毫。”
聂伤感觉事情不太妙,把拘土氏扔到一边,让鸹神看着,问道:“智者,你到底做了什么?”
“耆候,请接住这个。”
土行蚰没有回答,又朝他伸出了食指,食指尖上带着一滴红玉般血珠。
聂伤伸手过去,土行蚰把血珠滴在他的掌心,很快就渗透进去,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朱砂记。
“唉!”
土行蚰做完这些,仿佛耗尽了浑身力气,腰背一下驼了,长叹了一声,看着天边的夕阳说道:
“我的寿命不多了,又受了重伤,根基受创严重。即便伤势能恢复,也是个没用的废物,活不了几年。所以,还是废物利用比较好。”
“我把一道神念附在本源精血上,再注入这老土虫的脑内和土虬角之中,形成血脉诅咒。一旦他心中对耆候生出敌意,诅咒就会发作,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道诅咒是我用全部神力施展出来的,和老土虫的脑子以及土虬角彻底融合了,永远都不可能被祛除。耆候以后可以放心驱使这老土虫,只要激发你手上的血斑,他就会乖乖听你的命令。”
“还有,此血斑可以感知血蚓。若有神灵再使出塑泥成像之术,耆候可通过感应泥像中的血蚓所在,寻其密集薄弱之处猛击,就可以击破之!”
他的语气越来越虚弱,眼神逐渐涣散,强自振作精神,说道:“老矮子别无所求,只希望耆候能够善待我的族人,土焦人很忠诚,很老实,会对你……有……有……”
口中喃喃说着,脑袋忽然一垂,身上生机瞬间全无,身体也快速崩解,血肉骨骼全都化成了泥灰。
聂伤看着他消泯在眼前,心中滋味难言。
直到他的身躯完全融入土壤,才呼出一口气,摸了摸掌上血斑,扭头去看身后。
“老矮子……就这么走了?”
鸹神正把拘土氏踩在脚下,一脸的不敢相信,眨了眨眼睛说道:“他会不会是……假死?又化成泥土逃走了?”
“不要再亵a渎这位智者的灵魂了。”
聂伤对她摆了摆手,看着她脚下的矮冬瓜,问道:“他怎么样了?”
鸹神抓了下脸,悻悻说道:“这土鼠已经不抽搐了,气息逐渐平稳,应该很快就能醒来。”
她又悄声说道:“别看他一副死猪模样,其实在装死。”
“哼,还敢耍心机。”
聂伤冷哼一声,说道:“放开他,我今天要驯服这只土鼠!”
鸹神飞到一边,聂伤也退开了几步,把拘土氏单独留在原地。
这矮冬瓜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瞅了瞅,猛地跳了起来,一头就往土里钻去,嘴里大叫:“老朽去也!哈哈……啊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