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他的严厉吓的低下了头,怯生生的说道:“村子口把路的民兵也是我黄崖邑的熟人,他放我进来了,还给我指了路。”
年轻士兵冷着脸问道:“那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
女人被吓的抽泣起来,抹着眼泪说道:“那民兵叫剥狗,因为一笑就牙床外露,别人都笑他的牙像剥了皮的狗,所以得了此名。”
“剥狗?今日守村的是剥狗吗?”
年轻士兵问老卒。
“哈哈,就是剥狗。”
老卒拍了拍年轻士兵的肩膀,挥手说道:“都是熟人,不要为难她一个女人家。老篱是中尉,小心被他知道了收拾你一个小上士。放她进去吧。”
年轻士兵神色松了松,又瞅了女人几眼,让到路边不说话了。
老卒对女人笑道:“老篱婆娘,前面路上还有几道卡子,你一个个说的麻烦,我带你去进去吧。”
“多谢大兄。”
女人抹了眼泪,对老卒屈膝行礼。
老卒带着女人走进了羊肠般的密林小路,边走边和女人聊天。女人低头紧跟着,口中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眼睛却偷偷瞄着周围。
二人绕了好长一截路,又通过了三道哨卡,终于到达了仿佛荒屋鬼宅一样的槐园门前。
女人看着隐在怪松大树下的长满青苔的木门,眼睛血光一闪,旋即又消失了。
她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靠近老卒,语气发颤道:“这里不像活人住的地方,老篱,就在这里面吗?”
“嘿嘿,别怕,院里看着阴森,里面有好多我们营里的兵士,你进去就知道了。”
老卒安慰了女人一句,和守门士卒说了几句,二人便从旁边的小门走进了院内。
院里道路更是复杂,利用土墙、树篱、藤蔓故意设计成了一个迷宫,绕来绕去走了好半天,眼前才开阔起来,前方出现了一大块空地。
空地上建了一圈房屋,最中间是个大厅,人一下多了起来。可能有几十号人进进出出的忙碌,男女都有,个个精悍无比。
一大群猛犬在院墙下静静的趴着,懒洋洋的打量着来往之人,树上还有好几种鹰隼聚集在一起,见人不惊,锐利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女人。
女人看到猛犬和鹰隼,面上现出谨慎之色,把身子躲到老卒背后,尽量避开两种看家畜生的目光。
“老篱呢?他女人来看他了。”
老卒问通道口的值守军官。
军官伸长脖子看了看他身后的女人,不在意的指着一个方向说道:“老篱正在地牢值守呢,让她等会吧。”
老卒和军官的关系显然很不错,大咧咧的说道:“这里不准外人久留,我见两位统领今天都不在,又是熟人,才破例带她进来的。再等下去,统领回来了,我就惨了。”
值守军官又瞅了瞅女人,摆手说道:“那你带她去见老篱吧,反正地牢里也闲着。记住,呆一会就赶紧走,别害我被统领抓住责罚。”
“哈哈,多谢了!回头我请你吃酒。”
老卒对值守军官一拱手,带着女人往院子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得意的炫耀:“呵呵,刚才那位,和我是并肩作战过的同袍。不只是他,这里一多半军官都都是我的老熟人,多多少少都会给我点面子。”
他扭头看着女人,笑道:“怎么样,我对你够意思吧?你见了老篱可别忘了替我美言几句。呵呵,老篱是战兵队长,我是辅兵,他要是能把我调到战兵队里去就好了。”
“民女记住了,一定替大兄说话。”
女人很识眼色,急忙回应老卒,看见老卒性心满意足的扭过头去,面色一下变成了诡异的冷笑。
二人一直走到树篱边上,穿过篱笆再次进入林中,又往前走了几十步远,才看到一所隐蔽的小院。
通过门口守卫,进入正屋内,又和两个守卫打过招呼,二人掀开地上铺的席子,拉起铜环,露出一个地洞来。
“呵呵,老篱就在下面值守,我们下去吧。”
老卒对女人笑了笑,当先走进地洞,却不见女人动脚,转过头来问道:“怎么了,你不进来吗?”
女人眼中警惕之色一闪,露出畏缩之态,小声说道:“我、我害怕,我不敢进去。大兄,既然已经到了,就让老篱出来见我吧。”
“也好,你等等啊。”
老卒没有多想,一个人下到地洞里,不一会就带着一个络腮胡子的粗壮军官出现在了洞口。
军官的面色很是难看,皱眉瞪着女人,挥着拳头骂道:“你这婆娘,怎么跑我军营里来了,我不是说过不让你来吗?敢不听我的话了,想挨揍是不是?”
“……我……呜呜呜!”
女人愣了一下,捂着脸哭了起来。
“哎呀,她老远跑来看你不容易,你怎么也一见面就骂呢。”
老卒急忙打圆场,安慰女人道:“篱队长昨天被统领责骂了,心情不好,不就是对你撒气,你理解一下。”
女人捂着脸还在哭,那老篱被哭的烦了,粗鲁的叫道:“别在这里丢人,跟我进来吧。”
说着转身回到了地洞。
女人停止了哭泣,看着灯火明亮的地洞,还在犹豫。
老卒悄声说道:“老篱看守着一个吸人血的怪人,不能离开地牢。我看他挺心疼你的,只是在外人面前不好表现出了,你下去和他私下相处就好了。”
“吸血怪人?”
女人的眼中血色和惊喜一闪,也不理会老卒,急匆匆的跑进了地洞。
“哐!”
头顶盖板封住了。
女人跟在男人后面走着,忽然看到栅栏后面的一个铜缸,腰一下挺了起来,眼中冒出了一尺长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