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面轻兵死了一个领队的军官。南城的彭军将领还活着,见势不妙先走了,手下轻兵也跟着逃了。
东面的任军猛将死在了烂泥里,轻兵畏惧主帅严苛,勉强又打了一会,也败逃回阵。
只有北城还在鏖战。三国主将余元颇有远见,在轻兵刚接战时,就派出了三百轻甲兵,想要吞掉面前的这支斗耆军战兵。
北城的斗耆军守将公吴没有接着派兵支援。他不想被拖在这里,最后打成大规模野战。
城头果断一挥旗帜,鹿柴下的辅兵发一声喊,扔了手中的器具,一起拿起武器,朝前方杀了过去。
三国轻兵正和斗耆国战兵交战,被大群辅兵突然扑来,立刻就被围住,四面受敌。
斗耆国辅兵的战力强的不像话,几乎与战兵无二。
三国轻兵惊愕之下,都以为敌方以战兵假扮辅兵诱他们上钩,不由大惧,战意顿消。在领队军官战死之后,还活着的近百人都大叫莫杀,弃了武器跪倒投降。
斗耆军摆脱了纠缠,押着俘虏一起撤回砦后。
后方赶来的三国甲兵行动太慢,刚跑到弓箭射程内对方就已经跑光了。挨了两通箭雨之后,余元也只好下令撤兵。
一场正面战斗,让南方联军认识到了斗耆军的强悍战力,马上就要出发第二拨攻击暂且停止了。
众将都认为攻击力度不够,还要继续加强,得做好更充足的准备才行,不然就是白白消耗兵力。
哪知那主帅任臼受了挫败,恼羞成怒,一刻也等不得,强令全军立刻进攻。
众人劝说不住,只好派出还没有准备好的第二拨队伍发起进攻。
这次攻势虽然说没有彻底准备好,但也比第一次更加充分,攻击异常猛烈。
北城的三国军队在余元的细致组织下,很快就攻破了鹿柴,又推倒了栅栏,正在和斗耆军争夺土堆。
土堆的坡度非常陡,表面也夯的坚实又光滑,只有背后一道阶梯能上去。顶上的箭楼不但有强弓,还有滚木礌石。三国军队围住北城的五个土堆,却怎么都攻不上去。
余元在后面看到了,急忙派传令兵给前线军官带去指令。
那军官得到命令,迅速组织人手挖掘土堆,在三面凿梯攀爬,一面猛掘底部,欲将土堆挖塌。
土堆顶上的守军对挖土的敌军毫无办法,又要防守爬上来的敌军,左支右绌,眼看就要被攻破了。
北城的形势紧张,南面的攻势却是软绵绵的。
彭居江可不想让彭国士兵送死,一味逼迫滕国人向前。
可怜的滕国人,他们国家就夹在任彭两个大国之间,被两个恶霸欺负了几百年,早就没一点脾气了。
滕国将军不敢有一句怨言,只能闷着头带兵冲上去攻坚。
但他也不是个笨蛋。作为一个长期被欺压的小国贵人,他从小就掌握了应付强国的方法,滕军上下也早早商议好了对策。
他们携带的挡箭木排最多,把木排立在壕沟边上,都躲在后面大声喊杀,又前后左右移动木排,装模作样的朝鹿柴挥舞武器。
整个战场就属这里的喊杀声最大,从远处看来,这里的动静也是最大的,只是战事没一丝进展。
彭居江也看出了滕国人的心思,却也不说破,任他们做戏。
滕军这样的打法其实也甚合他的心意,既能糊弄任臼,也能保存实力,何乐而不为呢?
东城这里的战斗打的最是激烈,但是进展却不如北城。
鹿柴已经被拆的七零八落,双方正在争夺栅墙,斗耆军的防线摇摇欲坠。
“咚咚咚咚……”
战事正紧急时,宿城城头响起了快节奏的战鼓。
只见东北二门旗帜挥动,第二道鹿柴砦门大开,各有一股全身贯甲的战兵杀了出来,猛扑土山下的敌军。
三国之军正在围攻土山,虽然也有警戒部队,但是整体阵型不利野战,抵不住这支如狼似虎的生力军。
因为前方地形狭窄,人群杂乱,再派援军也开不过去。余元也不贪功,急命鸣金,将围山部队全部撤离。
新来的斗耆军接应了土山上的同袍,放弃了这道阵地,撤到第二线去了。
而在东城这边,任臼是绝对不可能撤兵的。
攻坚的任兵一部分已经越过栅墙,大队还在拆墙。见到一支敌军猛冲过来,一下慌乱起来,都不由的看着身后大阵,希望能听到鸣金之声。
可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大阵不但没有鸣金,还派出一支队伍来支援他们。
在任臼的意识中,自己的攻坚部队是斗耆军突出部队的三倍,一定能顶住冲击。等到援军到来,就能把对方吃掉。
前线的任兵被鹿柴和栅墙隔成三部,又是攻坚状态,不论阵型、武器还是心理上都不适合野战,而且还很疲惫。
军官和老兵们都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只是得不到命令,只能硬着头皮指挥士卒迎战。
他们也有面向城门的戒备部队,但是数量很少,一下就被来势汹汹的斗耆军冲垮了。逃兵大叫着逃了过来,将恐慌情绪带给了后面的主队。
攻坚部队刚在鹿柴前面凑了一队人,后面的士卒就已经逃走了,剩下也瞬间溃散,钻过鹿柴落荒而逃。
斗耆生力军在鹿柴边杀死了六七十个没来得及逃走的任军,也放弃了残破的鹿柴,汇合了防守士卒,退入了第二道防线后面。
东北两线皆失,南线虽然还很完整,却也无法再守。主持南城防御的羊甲带领手下兵士,从容的撤了回去。
彭居江则兵不血刃,轻松摘了桃子。他爬到最高的一座土山上,站在箭楼里望着东北方的满地狼藉,不由哈哈大笑。
就此,斗耆军在宿城外围的第一道防线,只用了大半日就被南方联军攻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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