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敌有良将(1 / 2)

覆殷商 丘清鲤 4663 字 2021-09-16

作为联军使者,任椎叙完秘事,也没忘记自己的使命。他没有给聂伤下战书,而是带来了本军大帅任臼提出的休战条件。

首先,斗耆国乖乖交出蚩尤之颅,这个自不用说。另外每月还要给任国上贡十瓶极品地底盐泥。

其次,斗耆国的势力退出宿国,撤走汶北地区移民,新建城市田地一并摧毁,再也不准出马山关一步。

前几次战争所掠之宿人、箕人、彭人、曾人、向人,一概发给口粮,放回本国。

耆水军就地解散,不准再有一艘斗耆国人的船只出现在巨野泽内。

再次,向联军支付巨额战争赔款。

最后,献上贱奴国主聂伤的首级,另选一位斗耆家族之人为国主。

总之,就是让斗耆国恢复到一年前的模样,国主、国土、人口和财富全都要变回原样。

两军本来就铁了心的要打仗,遣使来无非走个程序而已。

但任臼非要提出如此过分的休战条件,一看就是为了激怒聂伤,故意要害死自家使者。

任椎也不能不说,因为还有一个任臼的死士跟在他身边监视着,他不说这个死士也会再重复一遍。

这个阴谋实在太下作了,若是换做其他人,任椎的脑袋可能真要搬家了。

但是他面对的毕竟是‘老友’聂伤,自不会任何危险,所以没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二人一个念一个听,完了之后都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我是不是应该发怒,再命卫士进来装腔作势一番?”

聂伤笑弯了腰,捧腹说道:“这任臼,哪里像个贵人,分明是个乡野泼皮。”

“聂侯说的没错,他就个披着贵人皮的庶民小人。”

任椎给二人都倒满了酒,敬了聂伤一杯酒,正色说道:“我会尽力相助聂侯。任臼把我盯的太紧,我现在只是个负责联络的小行长,手下只有一百军士可用,正面作战实在出不了力,只能在暗中给贵军传递军情。”

他说完,站起身来,对聂伤拱手道:“聂侯还是发一通雷霆之怒为好,否则任臼不痛快,便不能肆意妄为,也会怀疑我。”

聂伤微笑着看着他,忽然把手中酒杯用力摔碎,怒吼道:“啊呀呀,气死我也!来人,给我砍了这个任国人!”

……

任椎光着身子,身上涂着黑白斑块,像只斑点狗一样的逃回了大营,跪在任臼面前哭诉道:“……那聂伤暴跳如雷,要把我五马分尸。多亏斗耆国众臣畏惧大司戎军威,不敢得罪我军太狠,一力相劝,才保住我一条性命。”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放声哭嚎道:“呜呜呜,我是任国使者,被他如此羞辱,就是羞辱我任国。大司戎,你一定要为我洗刷耻辱啊!”

那任臼看着脚下的任椎,嘴角不停的抽搐,差点就没忍住大笑起来。

“咳咳!”

他以袖掩面,使劲揉了揉僵硬的脸,好不容易才摆出不怒自威的神态,怒喝道:“斗耆蛮子辱我太甚!我定要将其活人杀绝,城池隳灭,才能解心头之恨!”

没有情绪配合,话语间没有威势,他的戏演得很吃力,便不再怒,变了一副悌爱之态安慰任椎:“仲兄,是我让你受辱了。”

“我以为你和那聂伤相识,他一定不会为难你。谁能想到,他竟敢如此羞辱你!哼,果然贱奴就是贱奴,一点贵人的气度都没有。”

他一直坐着没有起身,对任椎虚扶了一下,说道:“仲兄起来吧,你受了惊,且下去清洗休息。我明日就发兵与你报仇。”

“椎谢过大司戎。”

任椎拜了一拜,抹着眼泪走出了大帐。

“啊哈哈哈哈!你们看到没有,他像不像一条斑狗?哈哈哈哈,笑杀人也!”

他刚走出帐门不远,就听到任臼在帐中狂笑,帐内侍从也跟着一起大笑。笑声大到整座营寨都能听清,显然是故意让任椎听到的。

任椎恍若未闻,抹了把身上的油彩,神色淡漠,一步不停的继续走着。

……

“侯主,把一个贵人涂成斑狗,是不是太过分了?”

任椎走后,秘书审有些担忧的问聂伤:“那椎世子受到如此羞辱,会不会因此记恨我们?”

“呵呵,是任椎自己想出来的主意,怎么能怪我们?”

聂伤正在看着一册竹简,不在意的笑道:“这个家伙对自己真够狠的,如此羞辱自己,一般人还真做不出来。”

秘书审道:“他就不怕这幅丑态被人围观,尊严丧尽,让国人瞧不起,更加失势?”

聂伤从竹简上抬起头来,说道:“你想错了。任国之人在那刻薄侯妇的雌威下,常年战战兢兢,心中积攒了不少怨气。见到任椎被任臼逼成这般惨状,不但不会看不起他,还会同情他,越发厌恶任臼母子。”

“所以,不要小瞧任椎。此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又能忍人所不能忍,是个枭雄人物。此番我若击败任军,将来任国国主之位,很大可能就是他的。”

“审受教了。”

秘书审躬身一礼,不再多言。

聂伤又看了一会,把竹简推到他面前,说道:“这是任椎对我说的南方诸国的详细情形,我刚记录了下来。你整理一下,发给众将,让大伙都熟悉自己的对手。其中有两样特别的东西,一定要做好应对。”

“是。”

秘书审卷起竹简,正要离开,聂伤又叫住他,问道:“蜃龙祭司来了没有?”

“没有。”

秘书审摇摇头,又说道:“得知蜃龙祭司要来,宿伯淖已经搬到水城边去住了。侯主,要是蜃龙祭司不来,宿伯淖怕会心中生疑。”

聂伤站起身来,在帐内踱着步,思索道:“我命人联系过蜃龙祭司,她答应要来,怎么还没出现?这一次不是私事,乃是国事,她是个识大体的人,应该不会耍性子。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秘书审想了想,忽然笑道:“小臣可能猜到原因了。呵呵,侯主你想,宿伯淖堵在水城那里,蜃龙祭司怎么方便现身?”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