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世子可随意安排。”
聂伤看着他摩拳擦掌的样子,暗中摇头:“怎么老是有这种人,喜欢送脸上来给我打。胜之不武啊,我都不好意思出手了。”
双方不再废话,妘讷还算讲理,没有把斗耆军拒之门外,而是让进营中,安顿好了,又提供食水。
待对方吃饱歇好了,直到天黑时,才点燃火堆火把,开始比赛。
满营莱军全被妘讷派了过来,围着一座点将台观看。莱军士卒既紧张又兴奋,都伸长脖子看向台上,生怕己方输了。
斗耆军也占据了一片位置,轻松的谈笑着。聂伤坐在点将台一边,表情无聊的四处望着,仿佛一点也不在意输赢一样。
他对面的妘讷却神情严肃,对身边的侍从吩咐两句,那侍从便跑到聂伤面前,禀道:“我国大司徒,欲与聂侯比三阵。第一阵,各派一人比试短兵。”
聂伤话都懒得说,一挥手,彘便站了出了,拿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宽刃直刀走到场中。
莱军人群中则站起一条身材彪悍的汉子,手持短剑跳上台来。
二人开战,彪悍汉子立刻摆好架势,围着彘慢慢转动起来。肥壮的彘却像痴呆一样,只是举刀齐胸,站在原地跟着对方转。
“啊!”
彪悍汉子见对手迟钝,不禁面露喜色,大吼一声,举剑扑了上去,抡圆了就斩。
彘看出他乃是大开大合的军阵武技,面上肥肉挤出一个轻蔑的笑来,脚下也不动,直刀迎面刺去。
汉子的短剑还没挥到一半,对方的刀已经刺到胸前了,只好一个急刹车,侧身让过。
彘疾跨一步,反手一划,刀尖直往此人的颈部追去。
汉子大惊,忙缩头躲闪,彘趁势猛攻。
汉子失了先机,只能勉强应付,被直刀打的狼狈不堪。只支撑了十余招,就被一刀背砍在头顶上,裂顶而‘死’。
“唉!”
台下的莱军自战起时就知道要败了,都鸦雀无声的看着,直到己方勇士战败,才发出一声叹息。
妘讷的黑脸更黑了,瞪着前来领罪的汉子,朝身边之人低声发火。
聂伤悠闲的喝着酒,对退下来的彘说道:“在战场上搏杀多了,你的厮斗之技也退步了。”
彘抱着刀,低头道:“侯主恕罪,我以后一定苦练武技。”
聂伤举手笑道:“无妨。呵呵,厮斗之技用处不大,还是继续磨练军阵战技为好。”
第二阵很快开了,妘讷派上来一条大汉,手持长戈,要比长兵。
聂伤这边的虎迫不及待的跑上台来,挺着长矛,和莱国勇士战在一起。不几合,就将对方一矛杆抽翻在地。
斗耆国又胜一阵!
三局两胜的话,聂伤已经赢了,他也不说破,懒洋洋的看着妘讷。
只见这黑大汉怒了,跳起来就脱.了衣服要亲自上阵,却被身边之人劝了下来。
一伙人商量了一番,那侍从又跑过来,面带惭色道:“我家大司马说、说……说三阵太少,显不出实力,要比就比五阵。聂侯以为如何?”
“可。”
聂伤想也不想,随口就答应了。
侍从大喜,急忙返回告知,莱国之人也都是一喜,围着妘讷七嘴八舌的商讨。
第三阵,莱国派出了一条壮汉,身穿重甲,手持大斧,要和斗耆军比重甲搏斗。
聂伤身后的大黑牛走了出来,也是一身重甲,手中是一杆重戈。
他的甲胄因为是在战象背上作战穿的,所以青铜甲片更多,比对方的重甲防御力更好,但也更重,不利于移动。
“哐!”
两条重甲壮汉的兵器撞击在一起,都稳稳的叉腿站立,抡起兵器猛击对方。
大黑牛只和对方硬拼了几下,便用戈勾住大斧,往旁边一带,顺势弃戈,两步赶了上去,一肘砸向对方面门。
那莱国壮汉从没遇到过抛弃兵器的打法,一个反应不及,鼻子上就狠狠挨了一下。
好在他带着铜面具,虽然被打的鼻血长流,但鼻骨没有骨折,倒退两步,立刻反转斧柄横扫对方腰部。
大黑牛是聂伤培养出来的徒手搏击高手,肉搏技术了得。他抢进对方臂圈之内,左手搂住莱国壮汉的脖子,脚下一绊,发力一拉,便将对方摔了个四脚朝天。
莱国壮汉依旧没扔掉大斧,躺在地上还要来砍对手的脚。
大黑牛哪里给他机会,一脚踩住大斧,再起一脚揣在太阳穴上,莱国壮汉顿时侧倒在地,晕死过去。
莱国人都看傻眼了,台下观战的莱军士兵士气全无,都垂头丧气的只叹气。
妘讷暴怒,一把掀翻前来劝止的军官,拎起短剑和圆盾走到台中央,用剑指着聂伤挑衅。
聂伤懒得理他,身后的戍卫军统领花面早就按耐不住,大喝一声,也拿起剑盾奔了过去。
妘讷不愧是莱国第一勇士,武技精湛,反应机敏,势大力猛。他一开始就凶猛抢攻,花面竟被他逼的连连后退。
二人交手十几合,花面逐渐摸清了对方的套路,故意露了个破绽,妘讷毫不犹豫的攻了进来。
“哈!”
花面抓住机会,一剑捅在了对方的后腰上!
“啊!”
妘讷一声惨叫,扑倒在地。
“哗!”
全场的莱国人都站了起来,不敢相信己方统帅就这么死了!
台上的军官又惊又怒,正要下令围攻时,却见妘讷又爬了起来,一手按着腰,朝对手微微躬身。花面得意的举起了剑。
众人再一细看,才发现妘讷腰上并没有受伤,原来斗耆国勇士手里的剑,是没有剑尖的断剑。
花面退了回来,只剩妘讷一个人站在台中央,即不想认输又无脸耍赖,进退不得,尴尬的呆立着。
他思忖一番,抬脚走到聂伤面前,说道:“聂侯手下猛士众多,莱人自愧不如。不过,讷听说聂侯武力非人,还请聂侯不吝赐教。”
聂伤一脸无奈之色,摇头笑道:“我就知道今天免不了要劳动一番。
他站起身来,空手走到台中,对妘讷招手道:“过来吧,早打完早回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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