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他扭着脖子,呲牙咧嘴的对仲柏道:“我还能安心睡觉,脑袋还长在脖子上,说明城池还没有失守。”
仲柏笑道:“国主大战水妖,破掉了蜃龙祭司的驱鳄巫术,还赶走了蜃龙。水城没了威胁,我军可以全力守御东城,最终才得以守住城池。”
“赶走蜃龙?谁说的?”
聂伤一愣,摆手道:“我哪有那本事,是蜃龙自己离开的。”
仲柏左右看看,靠近他,低声说道:“国主,你赶走了蜃龙之事,是几十个护卫和野民亲眼见到的,那宿伯淖虽然可恶,也没有否认这一点。此事不但我军知道,就连城外的三国之人也人尽皆知。”
“所以,国主请不要谦虚,是你赶走了蜃龙,千真万确,非你莫属!”
聂伤见仲柏神情严肃,没有拍马屁的意思,低头想了想,笑道:“好吧,是我赶走的。”
“但愿蜃龙听到这个传言,不会来找我算账。”
他嘟囔一句,艰难的站起身来,由一个女奴侍候着,边穿衣服边道:“既然三国已经知晓我赶走蜃龙之事,他们应该不会再攻城了吧?”
仲柏道:“确是如此。不过,他们虽然不再攻城,却依旧摆出攻城之态,不想撤走。”
“哦?”
聂伤动作一停,稍一思索,不禁笑道:“是想在和谈时占据主动吗?呵呵,他们的使者来过了吗?”
“来过了,正在前厅等候呢。他提出了一些条件,司戎都以国主正在休息为由拒绝了。”
“甚好。”
聂伤点点头,穿好了衣服,立刻迈开大步走向门口,道:“时间急,我去见那使者。”
穿过后院门,一走进议事的正堂,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不出所料,正是任椎。
他正一个人坐在席子上,坐立不安的踌躇着,表情一会忧一会怒,面前摆放的酒肉一下都没动过。
“哈哈哈,椎世子,我果然没有说错,他们真的派你来了!”
聂伤大笑着走进门来,一把握着任椎的手臂,使劲拍了他肩膀两下。
“啊、是、呵呵、你、那个……”他这幅见到老朋友般热络作态,让任椎很不适应,一时话都不会说了。
任椎想从聂伤手中挣脱胳膊,却怎么都拉不出来,只能被他握着手腕,脸色难看的笑道:“我们……坐下谈。”
“好!”
聂伤爽快的叫了一声,总算松开了手。
二人相对坐下,聂伤又斥侍者道:“来人,把酒菜撤了,重新上美酒和热菜来!椎世子可是我的老友,我当斗奴的时候就和他相交为友,你们怎么能如此慢待于他?”
任椎听的眼角直抽搐,努力做出个难看的笑脸,问道:“听闻你、听闻伤国主在大泽里做了一番大事,可是真的?”
聂伤一拍额头道:“有真也有假。我睡了一觉,记得那些事情如在梦里发生的一样,也不知是真是假。比如那条粗近一丈的巨蟒,我怎么都觉得是在做梦。”
任椎惊讶的张大了嘴,回味半天,才道:“据说蜃龙擅长幻术,也许你见到的是蜃龙或者蜃龙祭司施展的幻术。”
“啊!”
聂伤一愕,“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任椎的观点非常有道理,甚至可能就是事情的真相。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不合理的地方,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幻术?能让处于变身状态的我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幻觉,而且感觉如此真切,真是幻术吗?”
聂伤越想心越乱,对蜃龙的忌惮更增加了几分。
“不说这个了。”
他一摆手,看着任椎,正色道:“椎世子,三国何求?”
任椎也摆正了姿态,挺直腰杆说道:“三国无求,只为宿国讨个公道。”
“切!”
聂伤嗤之以鼻,不悦道:“椎世子,莫要假惺惺,直说吧。”
“呵呵呵。”
任椎摆出一副老练政客的嘴脸,抿了口酒,笑道:“直说好,伤国主直爽性子,谈起话来要比贵人们轻松多了。”
“哼哼,你是在讥讽我吗?”
聂伤冷笑道:“我没心情陪你玩,再不说你就回去吧,我们再接着打!”
任椎笑了一下,放下酒杯,道:“我们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就是不能让三国北方出现一个强大的邻居。”
聂伤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道:“有本事赶我走啊。”
任椎的脸色冷了下来,道:“我们赶不走你,你也别想在这里好过。哼,与其大家两败俱伤,不如各退一步,你我皆得利。”
“哈哈,早就让你直说了嘛,绕什么圈子!”
聂伤嘲笑道:“是不是瓜分宿国?”
任椎笑容一僵,摇头道:“非也。我三国乃仁义之师,安能行此不仁不义之事!”
他见聂伤要发怒了,忙道:“是这样。你们释放宿伯淖,归还宿地以及所掳人口给他,我三国便放你们安全离去。”
聂伤一口饮尽杯中酒,冷冷道:“做梦!”
任椎也不恼,笑着劝道:“你们斗耆国吞下了宿国积攒百年的财富,以宿国之富,你们该满足了。呵呵,不要太贪心。”
“你还是走吧。”聂伤一挥袖子,作势要站起来。
“且慢!”
任椎见他态度坚决,急忙改口:“也罢,人口也不要你们归还了,只把宿国贵人和宿地还给宿伯淖就成。”
聂伤狐疑的看着他,问道:“那你们三国又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别给我说什么仁义之师。”
任椎笑而不语,考虑了好半天才道:“我们需要一样东西。此物无关国主利益,你无需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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