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能伤到剑父?”
聂伤心中大惊。
剑舍诸人包括他自己,没人能胜剑父一招,更别说击伤。
“难道这任椎是个超一流高手?那我此来岂不是送死!”
聂伤心头一沉,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任椎,见他细皮嫩肉的,又不禁暗自摇头:“不可能!”
自己一伙职业斗奴在剑舍里每天训练五个时辰,也达不到刺伤剑父的水平,任椎那模样,一看就不是常年练武之人。
而且他身为贵族,杂事繁多,不可能象斗奴一样专心练剑,绝无可能练出顶尖的剑术来!
“是剑父故意让他的吗?以他的身份,剑父肯定不敢伤他,很有可能故意让他一剑,取悦与他。”
聂伤目光闪烁,心中念头急转:“不过,也不能排除此人是剑术天才的可能性。”
击剑毕竟不是徒手搏斗,身体素质不是决定性因素,对悟性、灵性的要求反而很高。也许任椎正是这样一个人,不需要太多训练,就能练出顶级的剑术。
总之,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敌!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不然,我肯定会轻视你,你就可以趁我大意,轻松击败我。”
他用剑刮了下盾面,盯着任椎咧嘴笑道。
任椎不屑的冷笑道:“你的轻视,在我意料之中。所以,我才不会那么做,因为被你一个斗奴轻视,令我很愤怒,我要堂堂正正击败你。”
聂伤收起笑脸,冷哼一声,反讽道:“为了在比斗场上击败我一个斗奴,你用尽了手段,那个时候,怎么不说堂堂正正?”
任椎的脸色也拉了下来,目光阴狠道:“能让我派出高价收买的猿人和野人,是抬举你!你能活到现在,只是因为我不能下场比斗。”
“好了,休要啰嗦!”
他喝了一声,举剑指着聂伤叫道:“你不是什么国主,你就是一个斗奴,你的归宿就应该在比斗场上。今日,让我送你去见女武神吧!”
“呵呵。”
聂伤面上如覆寒冰,冷笑着摆好迎战姿态,一抬下巴喝道:“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贵人剑术!”
任椎目****光,圆盾慢慢顶向前,忽然一声低喝,脚步贴地向前一蹿,身子猛然展开,一剑突刺过来。
“嗤!”
这一剑快的惊人,利刃破风,声如裂帛,聂伤只觉眼前青光一闪,急忙抬盾遮挡。
“噗!”
剑尖刺入盾面,被蒙皮阻滞,出现了一丝停顿。
“好!好快的剑!”
聂伤叫了声好,一扯盾牌,将来剑带偏,却不即刻反击,而是退步严防。
出于谨慎,他要先看清对方的真实实力再出手。
任椎闷不做声,脚下斜跨,身体一沉,一步移到聂伤左侧,挥剑下劈,斩向聂伤小腿。
聂伤伸剑下捞,缠住来剑挑到一边,口中叫道:“可惜还不够快!”
“闭嘴!”
任椎怒喝一声,左手盾缘狠切聂伤腹部。
聂伤弯腰如虾般向后一跳,人还在空中时,任椎迅步赶上,一剑划向脖颈。
“好招!”
聂伤叫了一声,举剑来格,对方的剑却顺势上撩,直往他下巴上攻来。
“够犀利!”
聂伤嘴巴不停,扭过肩膀来挡,被这一剑刺在了肩甲上。
剑尖透过犀皮甲叶,只刺入皮肉一分,再加把力就能刺的更深。但任椎却不贪功,迅速拔剑,只缩回两寸,再刺聂伤咽喉。
“你终于伤到我了。”
聂伤举起盾牌挡着,继续唠叨:“力量太小,你是女人吗?”
他的盾牌刚遮着脖子,对方又顶盾撞来,一下被撞了个趔趄。
“叫你再多嘴!”
任椎恼怒不已,跳了过来,一剑狠狠劈在聂伤盾牌上。木屑四溅,包牛皮的木盾被劈了一道大口子。
聂伤被震的手臂发麻,脚下不稳,歪歪扭扭向后蹩了几步,大声笑道:“力量够了,准头还差点!”
任椎大怒,扑了上来,狂攻不止。
聂伤被他杀的踉跄后退,连声大叫,一时险象环生,竟然没有还手之力!
联军士卒见那斗耆国主遮拦不住自家人的攻击,被打的连连后退,狼狈不堪,眼见就要葬身剑下,都激动的嗷嗷乱叫。
斗耆国这边上下却是面如死灰。国主要是被捅死了,他们也就完了,到时恐怕逃都逃不了,大家统统被抓去做奴隶。
陷入劣势的聂伤总算也相信了,任椎没有吹嘘,他的剑术果然高明,只比剑父逊上一筹,又胜过剑舍所有斗奴一筹。
“不过……”
聂伤在狼狈之中,脸上露出了微不可察的笑意,“这小子一定是从小得名师指点,自身天赋又好,所以才修的如此了得的剑法。不过,他的剑法却有很大破绽!”
“就是,实战经验不足!准确来说是缺少与人搏命的经历,缺乏临场应敌的急智!在老手看来,比斗场上各种各样的因素都会决定生死,而在新手眼中,却只有剑!“
“也许他以为自己经验丰富,其实不过是与人对练,或者杀几个恐惧的奴隶罢了,和斗奴的战斗经历相比,简直是小孩过家家”
聂伤盯着开始气喘的任椎,心中笑道:“嘿嘿,被我几句话就激的大怒,一点都没考虑过体力问题。哼,新手都会犯的错误,你果然也没有错过!”
“还有,你的剑法太过追求速度了,也就是打对手个措手不及。一旦对方熟悉了你的技术,再遇到像我怎么老练的对手,呵呵,拖得时间越久,你就越接近失败。”
聂伤的脚步在不知不觉间稳定了下来,剑盾流畅的上下抵挡,动作越来越从容。
任椎感觉很难受,一直觉的再加把力就能拿下对手,可总是差那么一点。他用尽了全力,眼看着对方在自己剑下摇摇晃晃,可就是刺不中。
他渐渐感觉到对方的变化,有些急了,冒险疾攻一剑,直刺聂伤腹部。待聂伤用剑来格时,一盾磕向聂伤手腕!
“这招妙极!”
聂伤饶舌不止,摆臂让开盾牌,在把自己的盾牌移到正面来遮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