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前院书房。
过了一夜的高启元正端坐在书桌后,面眉紧皱,满脸沧桑,似乎有什么解不开的难事一般。
在堂中还有一人,是他名义上的门生刘鸿举,同时也是他的幕僚门客。
刘鸿举见高启元似乎愁眉不展的样子,便轻声说道:
“老爷可是为了二少爷的事情而心烦呢?”
高启元听后,无奈地扬了扬手:
“这孽障再怎么说也是我嫡出的子嗣,看着他受罪,我这心里也不好受……”
停顿了一下,高启元看着屋中某一处发愣,喃喃道:
“只可惜,高攀给出了一条路子,却是一条死路,我正心烦,该如何搭救那孽障呢!”
刘鸿举听了这话,眼珠子转了转,执礼恭敬地说道:
“老爷,不妨说与学生听听,这五少爷给出了什么路子?”
高启元见此,目光渐渐聚焦到了刘鸿举身上,眼神突然一闪,缓缓说起了此前高攀给出了的两个解决方案。
其中倾高家全府之力去搭救高光远是绝对不可能的,他连高老太爷都瞒着的,哪里会因为高光远,而让整个家沉沦?
刘鸿举则仔细地听着,待高启元说完后,便有些疑惑地问道:
“老爷,仅五少爷的第一个办法,其实也可啊,为何老爷如此呢?”
高启元见此,便苦恼地将得罪了郡王的事情一并都说了出来,并且告诉他,裕王府的郡王,也绝不可能会上书自呈罪名的。
刘鸿举听后,这才明白了过来,眼珠子再次转了转,小心翼翼地说道:
“老爷,学生以为,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答应的,不如学生先去探探那郡王的口风也好,看看这郡王到底什么态度,若是只需要什么条件,以老爷的身份,自然能满足的!”
高启元听了这话,眯了眯眼睛,随后瞬间睁大双目,盯着刘鸿举说道:
“你可有把握?!”
刘鸿举见此,浑身一颤:
“学生不敢保证,只不过给老爷问问路罢了!”
见刘鸿举似乎没有多少把握,高启元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就高攀此前说的话,他知道了陈奎的野心,并不仅仅满足于郡王,他似乎想要更多。
可他们高家也没好到哪里去,若是陈奎提出,让高家欠他一个重大人情,该怎么回复?
不过,昨夜任夫人在家中小佛堂里哭了一夜,让他此刻心中跟着也有些难受。
也坚定了,一定要搭救高光远的心思,最起码不能让他吃太多苦头。
如此,他都想着要不要去见一见潞王了,让潞王关照一下恶狱当中的高光远也好啊。
可是上一次,因为梁王的缘故,高老太爷将他狠狠地斥责了一顿。
言道,东宫之位未定,结交皇子,无异于自寻死路,若是押对了宝还好,可若是押错了,那便是抄家灭族之祸。
高老太爷说,若真想光大门楣,就好好的当差升官,这才是正道,而非投机取巧,去结识皇子,以此来谋夺富贵。
高光远现在都还能记得,高老太爷的呵斥之声不绝于耳,去见潞王的心思自然也就没了。
此刻见刘鸿举有意去打探一下郡王陈奎的态度,让他内心一动,可又知道,没有太大的希望,不过抱着试一试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