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高启元说的也算是合情合理,让他一时间无法反驳,只好颤抖着身子,扶着桌子,又坐了下来。
可这一坐,就如坐针毡,高攀刚刚说的话,一直在他脑中盘旋,什么为老不尊、指手画脚、端坐主座等等,这哪里是说的别人,分明就是在说他啊!
想到这里,陈奎只好向前移了移,只搭坐在这椅子上,满眼恼怒地看着高攀问道:
“既然如此,本王问你,为何要说本王不仁?本王可是一心一意为了咱们太祖一脉的勋贵之家好,怎么,到你小子口中,反倒成了本王不仁了?”
高攀听后,微微躬身,淡然回道:
“那小子就先说王爷刚刚说到的缮国公府的事情,王爷说缮国公府的石中金被打得昏死过去,没有交代,这便是大错特错!”
只听高攀面对这郡王陈奎丝毫不怯胆,反而说得掷地有声,让高启元四人皆是有种说不出的讶然之感。
高启元更是在想着,高攀何时这么大胆了?竟然连郡王的脸面都可以不顾?
而陈奎听高攀说自己大错特错,脸色阴沉地发黑,如同要杀人一般的眼神,让高启元四人皆是不敢看他。
反倒是高攀,微微抬头,直视着陈奎,或许是因为陈奎是坐着的缘故,高攀站在堂中,竟然如同居高临下一般,让陈奎有些感受到了几分威压。
就在此时,只听高攀接着说道:
“王爷只说缮国公府败落,却没说缘由,小子请问王爷,贵府世子承爵如何?怕不过一个一等将军的爵位吧?现在可是太平年间,一等将军的爵位,根本就算不得什么,除非能谋得实缺,小子所言不差吧?”
高攀一边说这,一边看着陈奎的脸色,似乎在询问他一样,陈奎则阴沉着脸色道:
“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何必这个样子,惹人心厌?”
高攀见此,越发的大胆了,便轻快地接着说道:
“既然王爷也知道,我朝勋贵爵位是每况递减的,那么勋贵之家败落就是必然的,缮国公府落到这个地步,也正是由此……”
高启元四人听后,皆是微微点头,高攀说出了他们不敢说的话,这让高启元甚至带着几分明亮的眼神看着高攀。
“……除此之外,若是家中有个败家子,那么落败自然会加速,王爷只说缮国公府连药材钱都付不起,却不说,石中金的死鬼爹爹石厚忠,根本就是一个只知吃喝嫖赌的败家子,王爷,不知小子说的可是实话?”
众人又听高攀接着说道,说道最后时,又听高攀问了一句陈奎。
陈奎听后,脸色也是微变,他也没想到,高攀竟然将石家的情况弄明白了?
可他明白自己的目的,便咬了咬牙,沉声回道:
“那又如何?若是有人能管管也不至于此!”
高攀听了这话,嗤之以鼻:
“王爷可真会说笑,这等败家子,就算王爷你将自己王府都给他,他第二天都能给你败光,何况王爷也不会这么好心吧?如此一来,王爷说缮国公府落魄了,大家就该帮助帮助,石厚忠这样的人,该怎么帮?”